“哟,闺女,你眼睛红的好像兔子?你该不会是结膜炎吧?”
坐在车里的时候,我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我手里拿着医院开的一大袋子眼药水,陆女士说过,我这张脸上十分平凡,也只有那双眼睛长得还算漂亮。
因为我只有眼睛随了她。
可是现在这双漂亮的眼睛红成了兔子,结膜炎说白了就是红眼病。
这个病一点也不体面。
我真心的爱陆女士和老沈,幼年时期我被诊断出了那个倒霉的肺炎,所有人都劝他们再要一个孩子,以免未来发生不测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俩孤独终老。
当时陆女士咬着牙说她怀孕的时候发誓要把全部的爱都给我,她必须要信守承诺,老沈完全支持她。
这些是我偷偷听大人说话的时候知道的,那时候我只有六七岁,却有一种小大人的老成与早慧,我发誓永远不让他们俩为我伤心难过,于是我也越来越无耻,越来越没脸没皮,因为这样的人看起来最开心。
“陆女士,我请示下午回去上课。”我看着副驾驶打盹的陆女士,她似乎才是那个没睡好的人。
“喜闻乐见,平时用紧箍咒都不能把你跟课桌绑在一起,今天小王八蛋还有想去上课的时候?”陆女士没有停止揶揄我,在医院折腾了将近一上午,我吃过午饭之后应该刚好赶上午休时间。
“去看那个那个那个...顾...顾明间是吧?”老爹贼兮兮地笑着开车,我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顾明间是谁?”陆女士问老沈。
“是咱闺女暗恋情人。”
我一把捂住老沈的嘴,洋洋得意,“他已经败在我的石榴裙下。”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忽然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昨天所有的莫名其妙一扫而光,老沈和陆女士也哈哈大笑,我知道那些怪物没有打败我,我又可以开始重新做一个社会人了。
老沈把车子停靠在了路边,我在下车之前给宋宜秋发了个短信告诉她准备接驾,打开车门的时候我果然看到了宋宜秋和程以山在校门口探头探脑。
“桃子!”宋宜秋喊了我一声。
“宋宜秋!”
我飞奔过去抱住宋宜秋,转过身向老沈的车子挥挥手。
我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抱过他们了。
“眼睛怎么红了?”宋宜秋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