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都无所谓。”我没心没肺的咬着包子,拍着胸脯向宋宜秋保证,“只是换个路线而已,身为考古专业的女汉子,就算是走着去对我来说也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到时候,你把你这句蹩脚掉价儿的冷笑话给我憋住,此次带你去青海,我可是承载了陆阿姨的嘱托。”
“那你他妈带我去青海相亲?到时候一堆高原反应的青年才俊等着我去相亲?”
宋宜秋脑补了一下画面之后一时语塞,她恶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吃你的包子。”
“行李收拾好了?”宋宜秋又问我。
“好了,几点钟的火车去北京?”
“十一点的高铁,给你预备的一等座。”
我一时间有点受宠若惊,“哟,这么大阵仗。”
“当然,因为北京到兰州只有绿皮有座,到时候赶车的时间比较急。”
我的笑容再次凝固,这一大早我就受到了两次惊吓,韭菜馅的包子和绿皮火车,这两样东西是我沈君陶这辈子最大的天敌。
“我靠,我能选择不去吗?或者我走着去。”
宋宜秋笑得贼兮兮的,“不中。”
坐在绿皮火车上的时候,我坐在靠着窗户的位置,卧铺车厢的火车座椅是没有靠背的,我把头倚在车窗上,随着火车的颠簸被磕得嘭嘭作响。
宋宜秋鬼鬼祟祟地坐到了我的对面,应该是看到我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之后心存愧疚,她问我,“陶老大,安排的还满意吧?”
我用鼻子哼哼一声表示不想理她。
“我特意买了跟公司的人不是一个车厢的票,说实话,那帮小崽子太吵了。”
我叹了口气,准备去车厢过道里抽根烟,隔壁房间的北京人口音浓重地向别人吹嘘着他的生平,我远离那些嘈杂,想去还算安静的车厢过道发个呆。
我是个很喜欢热闹的人,我喜欢的是那种几个朋友谈天说地一下午永不冷场的热闹,而不是这种仿佛时刻把自己置身于菜市口的嘈杂。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更加害怕这种嘈杂,它总能让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一路向西,我们在傍晚的时候上了车,火车一路追赶者太阳,最后太阳还是沉默在地平线之下,我坐在窗边等了又等,火车里的冷气让我打了好几个喷嚏,我终于等来了我最喜欢的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