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是先民们用以创世的力量。”
她顿了顿,出神的望着远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在单纯的发呆:“世界自虚无中来,先民镇压混沌,编织法理,犁定秩序,最终创造了你们理所当然生活着的秩序疆域。”
好一会儿后才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低声说道:“尽管你完全无法利用你的火焰,但作为同源的创世之力,单单是它存在本身就在干涉影响着这个世界,在离开后,你只需要想象,想象你的形体、想象你的躯干、想象你的外貌,接下来交由火焰去完成——相信我,它比你更熟悉你自己。”
“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物质恒久不变,是炼金术存在的基础之一,自虚无中凭空创造出形体,这多少有些冲击他的三观,“但我相信你。”
他也只能选择相信了,嘉苏没有害他的理由。
至少,暂时没有。
“安一万个心好了,”身材娇小的女孩笑着摇了摇头,“不会有事的。”
她没有起身,但世界——梦境的世界却开始排斥荣光者,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他的意识就被推攘着向高处飞去,穿越了一片片黑暗,穿越了一个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他终于回到了至深之夜,终于回到了新生的神祇与旧日的支配者相互对峙的战场,透过超然的视界,他看到了他倒地不起的残破身体。
也看到了,
在苍白之火的燃烧下,他的手,他的足,他的衣物,被一点一点编织而出。
而后,
世界被改写了,他蓦地一下出现在了原先尸体所在的位置,而那具被洞穿了胸腔的尸骸则凭空被火焰点燃,归于了虚无。
他活了过来。
尽管没有一点实感,尽管整个过程充满了梦幻,可他终究踏实的站在了大地之上,终究再次归还了战场。
“持剑之人。”
艾米咀嚼着这个名字,目光在一片诡异平静的战场上巡视一周后,锁定了在对面深海星空之主投影下持剑而立的一个身影。
虽然这具新生之躯上并不存在伤口,可他的曾被贯穿左胸腔在此刻依然隐隐作痛,复仇的火焰在其中熊熊燃烧着。
他,要杀死祂。
以眼还眼,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但在那之前,
谁能告诉我,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抬起头。
注视着天穹之上被吹响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