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高杉靖见状疾声唤道,他挣扎着半座起来,又忍不两声咳嗽,半口鲜血吐在青色的榻榻米上,看起来触目惊心。金发青年却视若罔闻,只是喝干净杯子里的茶,看着高杉靖,等着下文。
高杉靖苦涩地笑了笑,到底放平静了心态,笑道:“无事,只是好久不见。你交代的事情我都会做好的,放心。”
刘奕君蹙了蹙眉,到底没说什么,大步离去。
姜鸿是被巡夜的青帮小弟送回姜家的,因为这会程辜晚病着没人主事,整个大宅里乱了好一会才平息了下来。陆谨也趁着这混乱回了自己的房间,迷迷糊糊地睡到了天亮。
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姜家下人被下了封口令不往外传,但是姜鸿被丢出红山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在上海滩传的沸沸扬扬。而政要李家的脸面,也因为这个事被丢了个干干净净。
权贵们偶尔喜欢玩个男人不算什么大新闻,但是这么明晃晃地摆在大太阳底下,成为无数人的笑谈就是大新闻。
更有甚者,有人扒出来了姜鸿在红山馆的相好。
这些事透露到程辜晚耳中也只不过一上午的时间。陆谨端着托盘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双眼睛恨不得把床边一板一眼汇报情况的黑衣人瞪得千疮百孔,却也阻止不了黑衣人说话。
至于程辜晚的脸色,他虽说看不见,却也能想像的到,如此清高的少爷,怎么能受的了外人带着淫秽的戏谑和臆想?
那黑衣人终于走了。
陆谨把托盘放在一边的桌上,轻声问道:“少爷......您......”
“出去。”程辜晚哑着嗓子,“你出去......”
他的声音不重,却是让陆谨心下发冷。他默不作声地,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带上了门,然后就在门口笔挺的站着,打着十二分精神听着里面的动静。
程辜晚平躺在床上,任凭背上的伤口一阵一阵地刺疼,带着这样的疼他才能让自己保持理智。
红山馆这件事看似偶然,但是背后的绝对有操手,他怀疑那人是刘奕君,至于别人,似乎没有谁比刘奕君更有出发点。
坏了姜鸿的名声?名声就是个屁!上海滩这样的地方,谁会因为名声跟姜鸿过不去,说到底这个一石二鸟的计策,最终逼的是他程辜晚做出决定。
这个决定的选择单一的很,从姜家离开,不走都不行。
可是刘奕君,又为什么这么急?颇有狗急跳墙的嫌疑,这并不像是刘奕君的行事作风。
越是这样,他越是怀疑刘弈君的居心,越是不敢轻易的回到北方。父亲和还活着,却不主动和自己联系,而刘弈君步步紧逼,像是希望自己到北方能改变什么。
这样混乱的政治格局,他自然应该走一步算上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