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着喊着,死活不愿来,父亲一气之下,当场便打了我几个耳光,还要命人杖责,我心中害怕,只好答应。我就说不该来,一来就差点丢了性命,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说着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甄武第见他又哭又喊,厌恶之极,又从他口中得知李渊不日将轻派重兵攻打雀鼠谷,心想:此人当真是个废物,轻轻松松的便把如此机密大事说了出来,李渊有子如此,焉能不败?
笑着对刘树义道:“我相信你,也不杀你,但一会儿你要听我的话。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事后我派人送你回太原。”
刘树义假意擦了擦眼泪,喜笑颜开,道:“好,好,一切都听你的。”
甄武第轻轻松松便搞定了刘树义,颇感得意,忍不住向身旁的白无用瞧去,意在炫耀。
意思便是说:你看,我不需要你,也能轻易摆平他,一会儿我与张凯对质,让他当面指证张凯通敌背叛,到时所有人站在我这边,溪城从此便是我的天下。
白无用却总觉哪里不对劲,越看越觉得眼前少年不像是懦弱愚蠢之人,更何况此少年曾经见过张凯,二人关系似乎不菲。但苦于无凭无据,纵然说出来,甄武第非但不信,可能还会大加挖苦和嘲讽,当下便不说话。
接着甄武第召集人马,押着刘树义,向陈府进发。
张凯坐镇陈府,府中大部都是他的人马,门卫见甄武第到来,当即打开大门,刚要回去禀告,只感脖颈一凉,刀光耀眼,已被人制住。
甄武第当先而行,遇到有人,便即派人制服,不时也有零零星星几人加入队伍,待至庭院,自己人马加上俘虏,已近百人。
张凯御下颇严,所领人马军纪严明,一见事情有变,忙呼哨预警,所有人自发集合备战,听说张凯在大厅,齐往大厅奔去。
待至甄武第来到庭院,大厅之前已聚集了数十人,各个手执兵器,严阵以待,队列整齐,颇有章法。
张凯听到外面动静,忙将昏迷不醒的小环,扶到案桌上,又命人将陈氏夫妇抬回房里,好生照料。
来到庭院,一打听,竟是甄武第以下犯上,带兵造反。他怒不可遏,上前与欲与甄武第理论,却意外的发现了刘树义,只见他落入甄武第之手,脖颈上架着两把大刀。
便在这时,有人过来报告,说是小环醒来,就在大厅门前。张凯担心小环安危,急忙去找小环。可小环却一声不吭,目光呆滞,魂不守舍,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直看到刘树义才停步不走,片刻之间,泪如雨下。
……
刘树义回过神来,想起适才小环魂不守舍的模样,兀自心疼不已。寻思:先前我担心小环也落入甄武第手中,只好投鼠忌器,如今小环虽然神色不佳,但性命当可无碍。
侧眼斜睨甄武第,只见他得意洋洋、不可一世,杀意陡升:甄武第这类人,最是言而无信,一旦大功告成,我必死无疑。擒贼先擒王,若想自救,须得杀了此人。
装作害怕之极的模样,低声对甄武第道:“将军,我有点害怕,咱们何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