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伞,顺时针方向开始旋转,加速。
黝黑的伞面,凝聚出了一滴滴饱满的血珠,接着甩出天际,顷刻,势成瓢泼。
漫天的血滴,自上而落,饱蘸杀机!
老者闭上眼,嗅了嗅天地间洋溢着的血腥气,怪叫道:“华而不实。”
还是那缕气机,化而为刀。他四指并拢,摊开,往前一送。
——掌中有刀,刀影翩跹,一掠而上,似惊鸿若游龙。
天地间,血珠落地如雨打芭蕉,啪啪响!
血珠打穿石块,打穿地板,打得老者的面皮青紫淤显,漫天血雨肆虐挥洒。
老人家闭上了眼,不曾有半丝的畏惧。
那抹刀影,直直的斩向陈阿金的脖颈,一刀夺生死,快的凌厉,快的写意,可终究难有得意。
陈阿金说过,咱家可是养鬼的祖宗,他的话是真的。
临头一刀!
陈阿金大喊:“请姑奶奶,转身!”
背上小伞,兀得撑起。
铿锵一声磨刮,似锐器划过墙皮,擦起点点星火。
刺耳,却不见用,刀气散开。
老者,吹了口气,嘴角的胡须上翘,微微眯缝着眼。
血雨仍旧,打脸生疼。
瓢泼的血雨中,老人家看见了一个纤腰细腿的女人,白衣撑起黑伞,伏在陈阿金的背上,一只苍白的爪子,勾勒住他的脖子。
脸颊贴着脸颊,在耳根吹风。
“好一头妖邪。”
老者脚踏着血水,喃喃道。陈阿金从空中落地,老者动了,躯干若大鹫掠食,扑杀而去,依旧是那团无形的气机,这一次,在他手中压住,没了形制,又似一团被拿捏住的水,不断的变化成各种兵器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