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这样，是对还是错。”五指抚弦，付清云手捧着那面寂灭天地的瑶琴对着风翎羽淡淡的笑了笑。

他身为仙阁之主，看着风翎羽把此地染成一片红林，他没有制止，也没有说些什么。绝尘剑出，八荒动荡。

这道理，谁都懂得。但是，有些人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该说些什么呢？

付清云淡笑，也许，这世间有些人就是该死吧。生命只有一次，你们却不好好珍惜……

手指抚上冰冷的琴弦，微微拨动，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动听，那么的悦耳。可是，不知琴与剑相比，到底是哪家更胜一筹呢？

“对与错，不都是你说了算吗？”绝尘归鞘，剑锋隐没下的是风翎羽冷清的面庞。他踏在一片血水中，却也不觉得有着怎么样的寒冷。

现在的寒冷，难道会比他的心更加寒冷吗？一片的死寂，也许她从此离去，而他永远都找不到。也许她愿意归来，她还会记得当年的那个他吗？

也许不，又也许记得，但是无论记不记得，这些事情都与他从此再无任何的关联了。

他并不在意付清云会怎么样，作为仙阁之主在这种情况下哪怕风翎羽是对的也不可能让他安然无恙的离去。

哪怕天下都认为我是错的，我自认为是对的就好，就算负了天下也不能负了自己的心。

付清云盯着他那平静如水面的面容悄然叹了一口气，看着怀中那面古朴的木琴，又看了看风翎羽手中的那柄旷世神剑绝尘，他微微轻笑，甚至期待着两者之间的交锋。

那地面上绽放的一朵朵血色的红花刚好为他与长白剑仙风翎羽的战场作下了一个完美的装饰。

魔道衰落就衰落，灭亡就灭亡，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如果不是顶着仙阁群仙之首的名头，这点破事他付清云根本就懒的管。更何况与长白剑仙风翎羽结下一个难以解开的梁子。

五指抚上琴弦，面带微笑，古琴弦音流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样。也许，手下的这面琴，也在期待着与绝尘的对决吧。

“风翎羽，破坏了世间平衡本就是错误的。”付清云淡言，这个理由虽然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扯淡，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但是现在除了这个理由有用难道还有别的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呵！”风翎羽面带不屑与冷漠的笑道，“何为平衡？一门一派的灭生算平衡吗？我岂又放言灭他魔道传承？”风翎羽只是笑，抖了抖衣袍上的尘土，顺带理了理被狂风吹散的发丝。

天下没有一天是没有死人的，也没有见到付清云闲的到处跑，这个管一下那个管一下，而今天不过灭了魔道一众该死的部众他便蹦了出来管这些闲事。

更何况，他也确实没有把魔道给怎么样了，今日所作所为的一切，最多三百年，魔道便可以重新回复生机。

如果魔道不知去咄咄逼人，他的剑锋上又怎么可能沾染上魔道的鲜血。也许，只是因为，他们的手上，曾经沾染过她的鲜血吧。

以前的债务，我今天，来找你们一一还清。

我的琴，与他的剑，到底谁更胜一筹呢？付清云轻笑，他竟然愈来愈期待与绝尘的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