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正盛,眼前便是长安城了。
风小尘用手遮着刺眼的阳光,眯着眼瞧着这雄伟的城墙,微风拂过,吹落汗珠,畅想着当年刀光剑影、流血漂橹的景象。黝黑的城砖,摩肩接踵的人群,光鲜亮丽的甲士,安静流淌的护城河,这便是长安了。
进城的时候,验证了印信,“又是参加府试的,可带了兵刃?”负责登记的甲士瞟了一眼,风小尘点了点头,从包袱里面拿出了那断了的陌刀,甲士摸了摸啧了一声,“有些年头了,是把好刀,可惜断了。”“断了也厉害!”风小尘说道。那甲士却不曾理会,刷刷画了几下,“哈!进去吧!记住,不能伤人,下一个。”
风小尘虽有不解,却也没有发问,热热闹闹的进了城,在烈的日头也挡不住长安城的热闹,初来咋到的风小尘迷了眼睛。
忽有人惊呼,“快闪开,马惊了。闪开,快闪开,闪开。”风小尘扭头一看,远处一人一骑疾驰而来,众人惊慌,纷纷闪避开来,在中间腾出一条路,风小尘看着大马奔来,下一秒大马就从身边飞了过去,正当时,跃出一位布衣侠士,用刀鞘往大马身上刺了三下,那马儿速度居然慢了下来,又跑了几步,停下来了,而后昏死过去,那骑士躺在地上不敢动弹,任凭汗顺着头发流到了地上,在看那布衣侠士已然不见了踪影。
“长安真是卧虎藏龙啊!”
快到晌午了,才赶忙打听着姑江南道在长安的参事处,登记罢,便被安排住下了,只等着开府试。
一间馆舍住俩人,风小尘住进去的时候已经坐着一个人了,那人身材魁梧,像鲨鱼一般。那鲨鱼哈哈一笑,露出俩排整齐的牙齿,行礼道“在下木山,建邺人。”果真是声如洪钟。风小尘连忙放下包袱,回礼到:“在下风小尘,南充人。”
这木山身材魁梧,举手投足之间却甚是懂礼,观其言辞,定然也是读过书的,几句闲聊下来果不其然,二人相谈甚为投机。
午间饭食的时候,木山眨着眼朝侧面瞟去,风小尘会意,瞄了一眼,一个文文弱弱的男子,安安静静的吃着鱼。木山举着酒杯压低声音道:“这可是咱江南道的解元——苏图。”风小尘听到解元二字,吃了一惊,不经意又扭头看了一眼,不成想那苏图好似感应到了,对视一眼,温和一笑,风小尘自觉失礼,赶忙回头。“想不到他居然也来了。”木山眼睛里露出了奇怪的神情,风小尘不解,“木兄,你们可曾有过节?”“过节?没有,没有,尘兄莫要猜测了。”低下头,一饮而尽,啧了一声,“想不到在长安居然也能喝到我江南道的梅酒。”
那苏图听到木山的声音,放下筷子,举杯感慨道:“是啊,远隔千里的长安居然有如此地道的梅酒,真是难得。我等众人相聚在此,实乃缘分,府试还有日子,在下知道这长安有几处好地方,不知道众位可愿意结伴游玩一番呢?”
众人纷纷举杯表示赞同,风小尘原本不想去,他没那么多钱,却耐不住木山相邀,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心里念叨着能省就高官安美景很多,可是,要说名气最大、去的人最多的绝对是终南山。其他人都兴高采烈的交谈着,只有风小尘提不起精神,他想不通这一个破山有什么好转的?在群山之中,风小尘还有些不舒服,他想念大海。
“尘兄,你这是怎么了?”
“唉!山兄,你说这山有什么好看的?”
木山哈哈一笑,“尘兄啊,你有所不知啊,这山哪有人重要。”
“此话怎讲?”
“你看那苏图,多少人围在他身边,为何?你在看那边那个,他叫赵毅,龙门镖局的少东家。”
“懂了,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怎么一个一个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