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是被天空突然金红起的光线照醒的。
不同于以往,过去梦到那个地方后,每每醒来,天真都觉得浑身好像被注射了几十支肾上腺素一样,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喧闹着涌动无尽活力。
然而这次,他只感到了深深的疲惫,仿佛在梦里他被逼着光脚从海潮汹涌的马六甲出发,一路跑到了冰衣雪裙的赫尔辛基。
“我讨厌毛子,这群家伙一点儿也不讲仁慈友爱,不过一瓶劣质伏特加都能开着老年虎式坦克追我三百公里。”
一边儿嘟囔着抱怨无意义的废话,天真一边儿收好了纳物包。
清早起床,从来顿顿早餐不落的天真快被饥饿虐疯了。这家伙吃得多,消耗也多,一顿不吃就会打心底泛起这个人间不值得的负面情绪。
所以临背起时他还有特意捣腾纳物包几下,然而除了一堆瓶瓶罐罐里沙沙作响的调料,其它什么食物都没有。
“真应该多弄点小型猎物以备不时之需,再不济,面包果也不是不可以,虽然那味道还是很恶心就是了。”
想到那个诡异的口感,本就没吃东西的天真只觉得自己一向百毒不侵的胃都有筋挛的迹象。
从调料罐里抓了吧糖塞进嘴里。
‘吱吱沙沙’
甜味素顺着味蕾也顺着鼻腔,一路向下到胃向上抵脑,很多人吃巧克力会感到快乐,天真不是,只要吃的是甜食,他就快乐。
这么多年那么多糖分摄入进他从丁点儿大到一百七十九公分的躯体里,却还健健康康,不罹患糖尿病,说实在的,真是辛苦他的代谢细胞了。
当然高血糖总是免不了的,要不然这家伙怎么这么能吃呢。
阳光正好,风速不急。
站在岩洞前,天真还是能感觉到那股子危险感,但不知怎么回事,比起昨天夜里的隐隐不安,今晨的他总觉着那种特有的皮肤针刺感似乎淡了许多。
“难不成里面是群跟吸血鬼类似的白日废物?或者是些懒觉睡饱了才有精神的玩意儿?管它呢。”
抬脚迈步,天真的背影随着深入洞窟,一点一点,被岩洞内阴影无声息缓缓吞进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