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今天怎么净被人威胁性命?赵沅湘气得七窍生烟,但也不敢再多嘴,只得静观其变。他后退两步,突然抬起头,问韦乾清道:“韦护法,你刚才想必一直躲在一边,敢问你看见我烧那符箓没有?”
“看见了。”韦乾清皱眉道,“你这江湖把戏倒挺有意思,还能放光,不知道怎么弄的。”
赵沅湘面色古怪地看了韦乾清几眼,退到一边不说话了。
“怎么样,婉兮姑娘?”韦乾清狞笑着望向秦婉兮,手中长剑一抖一抖,反射着清冷的月光,“跟我们走一趟罢?”
秦婉兮从小在闺中长大,哪里经历过这种劫持人质的场面?她小脸煞白,目光惊慌,一阵左顾右盼,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反倒是那女刺客哼了一声,提剑冷笑道:“要劫我家小姐,便上来试试姑娘我的颜色再说!”
韦乾清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女刺客,脸上带着猫戏老鼠的残忍快意。他微笑道:“这位姑娘,你可曾见到你们的轿夫?”
女刺客之前跟秦婉兮商量好要惩戒赵沅湘这淫贼,轿子一到了白马寺门口,便打发轿夫到一边去了;如今过了许多时候,轿夫还未归来,女刺客早已感觉不对,闻听韦乾清此言,顿时大惊,竖眉娇叱道:“你把轿夫弄到哪里去了?”
韦乾清哈哈大笑,伸手打了个响指。他身后的一个武者伸出手,从背后拎起了一个黑漆漆的东西。赵沅湘定睛一看,几欲作呕:这分明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乔二叔!你!”见了这轿夫的人头,女刺客悲愤交加。她猛地抬起头,也不再言语,提剑飞身而上,分明便是要让这几个四合会的逆贼血债血偿。
看到女刺客的轻身功夫,韦乾清先是惊讶地“啧”了一声,似乎是想不到秦婉兮身边有这等高手。他也不亲自出手,闲庭信步般摇着折扇,背后的四个武者则各提兵刃,与女刺客缠斗在一起。
月光下,一女四男,各执兵刃,伴随着金铁交击之声,舞出了一片刀光剑影。
秦婉兮毕竟是一个小姑娘,突然看到一直为自家抬轿的乔二叔被人斩首,如何受得了?她悲痛之下一阵头晕恶心,几欲昏倒,却觉得有人扶住了自己手臂,抬头一看,只见赵沅湘正对自己露出和蔼的微笑。
“婉兮姑娘,你没事吧?”赵大官人充分表演出了君子应有的翩翩风度。
“多……多谢公子。”秦婉兮红着脸低下头,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抬头,注视着那女刺客与四合会众人的搏杀。
赵沅湘顺着秦婉兮的目光看去,只见五人正斗得激烈。
那女刺客显然武功高过四合会的四位武者一筹,虽然以一敌四,但丝毫不落下风,身法灵动无比,在四合会众的刀剑间如穿花蝴蝶一般,偶尔刺出一剑,立刻便在那四人身上留下一道伤口——虽说如此,四合会众毕竟有四打一人数优势,虽然一时无法取胜,但怎么也不至于落败。
至于那韦乾清,则在旁边面带微笑,一边好整以暇地观察着这五人的搏杀,一边关注着这边,显然是在防备秦婉兮与赵沅湘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