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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后堂笔记(二)

我摇头,她又添问,“是不是灯太暗了。”

我笑了笑,“你话怎么还这么多。”

“那我跟你说个正经事。”

“嗯。”

“你给我们女儿取个名字吧。”

其实她不问我,我也早就想好了。

“玦”这个字,从玉,音同“决”,当年鸿门宴上,范增曾三次举起玦来向项羽示意,暗示他下决断。我一直很喜欢这个通意,我希望我和席银的女儿,以后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境地,都可以从容决绝。

“张玦,张玦……”

席银靠在枕上品着这个名字,品到最后笑道:“还真像你取的名字。阿玦,你自己说这个名字好不好。”

虽然知道她在玩笑,我还是有些紧张。

但阿玦并没有给我什么实质意义上的回应,反而蜷起小腿,蓄力踢了我一脚。

我被阿玦惕得怔住不知道如何是好,席银抓住阿玦的腿笑道:“这丫头啊……”

阿玦好像真的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后来她长大了一点,我叫她,她也不理。

她喜欢坐在矮梅下玩,那几年,我在政务之余,学着做了一些木雕,狗儿啊,猫儿啊,还有阿玦喜欢的仙子。席银每次看见我雕的东西,都是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但是阿玦却很喜欢。

她甚至有的时候,会来搂着我的胳膊说:“爹爹,我明日还想要个仙子。”

席银在旁道:“你爹爹明日不会回来。”

阿玦转头问道:“为什么呀。”

席银握着她的手暖在自己的膝上,“因为西北在打仗,你爹爹有很多事务要处置。”

“打仗是什么,阿玦问过胡娘,但胡娘不跟我说。”

此时席银和我都遇到了最难回答的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