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摆放着缎面座椅和互不配套的灯罩。
墙上的电视机正播放着新闻:“英国核燃料有限公司(b)昨天声称,下一座r后处理厂的设计工作现已开始进行。一位发言人表示:尽管这种热氧化物后处理厂迄今已开始在塞拉菲尔德运行……”
“所以,这些人只要在一个小方块里就能说话了?”克莱尔完完全全被这些麻瓜的东西吸引。
“你不是来过伦敦吗?”格雷调侃,“我以为以你成百上千来路的信息渠道,已经对这些电子设备了如指掌了呢。”
“见是见过,不过一直不理解,很稀奇,毕竟这不需要魔法就能做到。”克莱尔从口袋里翻出来两个瓶子,“这次叫你来的目的你应该知道吧——复方汤剂弄好了,我们可以去找那个北方猎人。”
“但愿这次不要变得和上次一样那么……抽象。”格雷看着瓶子里黏黏糊糊的液体,再结合上次那个流浪汉的头发,这种组合配方简直应该放进酷刑用具物品栏里才对。
“放心,这次换了一个人。”克莱尔神秘兮兮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们来到因瑞克斯村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地上还有厚厚的积雪。
“你让我在这儿喝复方汤剂?”格雷看着空荡荡的野外,惊讶地问。
“当然,不过我拿了一个伸缩帐篷。”
克莱尔从包里翻出来一个口袋,碰到了地上,随后用魔杖敲了敲,只见那只口袋越来越大,并且自动翻开形成了一个仅能容下两人的帐篷。
格雷拿着克莱尔给他的备用衣服,钻进帐篷,捏住鼻子喝下了一瓶复方汤剂,瞬间,他的胳膊开始变粗了,手臂还长出来浓密的汗毛,后背也壮实了不少,手变得粗大而有力,整个看起来像是个长期工作在货运港的搬货工人,但配上克莱尔给的那身衣服——缝着零星几个补丁的短袍,袖子还破了口,肩膀、腋下和袖口都脏兮兮的,裤子有多处磨损痕迹。
把他放进巫师世界,更像是经常傻乎乎干苦力并且不会用魔法的傻子。
格雷十分不自然地走出帐篷,克莱尔欣喜地看着他:“正是我想要的效果!”随后钻进了帐篷。
不一会,她踩着高跟的靴子出来了,一头褐色的头发,艳红的嘴唇,看起来十分光鲜亮丽且精明。
“你就不觉得……我们俩形象差距有点儿太大了吗?”格雷发出浑厚的嗓音。
“这才是需要达到的效果,弥尔顿。”克莱尔圆滑地说,“你需要扮演一个什么也不会只好干干苦力的哑炮。”
“什么?”格雷。
“注意你的语气,弥尔顿,你不能这么对你老板艾赫尔女士说话!”克莱尔说着,从她精致的白色绒毛贵妇手包里拿出来一个烟斗,塞到格雷嘴里。
“如果你是只想满足自己的表演欲望,那我到时候可就不奉陪了,艾赫尔女士。”格雷叼着烟斗哼哼唧唧地说。
他们走在因瑞克斯村的主干道,准确的说只是一个泥泞的小路,黑色的泥巴和白色的雪相混合,让整个小路看着杂乱不堪。盖着茅草的房顶、被废弃的喷泉、门面黑乎乎的酒吧……格雷这身破烂衣服和周围很相称,而走在前面的克莱尔,她全身精致又奢华的打扮像是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根据卢平提供的位置,大概就是这里了吧。”克莱尔指了指最边缘的一个茅草屋,门口还挂着两个角驼兽的颅骨。
克莱尔清了清嗓子,走上吱呀吱呀响的木头台阶——这里的雪水和泥巴会把一切都搞得潮湿和脏乱,村民们都把房子架起一米的高度。她敲了敲门,没过几秒钟,门就开了。
开门的人是个大概四十岁的男人,留着厚厚的络腮胡,脸上有一道斜下来的长长的疤,使他浓密的胡子不得不出现中断。
“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