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喻言用了两天时间,通过刘三在市面上收集的一些零散的资料,拍在书桌上参考后世的情况,默默无闻地埋头阅读,摘抄和归纳,他在准备一个计划,一个在这个年代站稳脚跟的计划。
喻言并没有急着在大致计划上加上细则,而是熬着性子现将自己原本就研究过的计划,完整写了下来,然后再根据如今的情况,逐一推敲过去,他下笔如飞,光是新新出炉的注解文字都多大一万多字,手就没有停歇过,钻牛角尖一般,比起以前考试前的临时抱佛脚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陷进去太深,以至于第二天深夜,胡太太过来提醒他早点休息,喻言都没有反应,稚嫩的脸庞似乎再一夜之间就冒出胡渣,显得有些邋遢的他只顾着盯桌面发呆,满桌子的散乱纸张,胡太太看着如此模样的儿子满是心疼,喻言茫然抬头,双眼布满血丝,吓了胡太太一跳,以为自家儿子走火入魔了,急忙将胡掌柜叫了过来。
胡掌柜不顾喻言反对,一番号脉之后,确定喻言只是消耗心力过度而已,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能恢复,老两口这才放下心来,他们看看了桌上凌乱的场面,很默契地没有询问什么,只是千叮万嘱一定要他好好休息。
喻言嘴上打着哈哈,挤出一个自以为人畜无害的笑脸,对着胡掌柜道:“爹,能把你的旱烟袋给我留下不?”
两夫妇对视一眼,胡掌柜回屋拿来烟袋,胡太太很用心的装好烟丝,喻言接过叼在嘴上无视了胡太太拿过的蜡烛,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两夫妇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胡太太端过早饭,喻言正在整理这桌上的纸张,抬起头,眼神清亮,并没有熬夜后的浑浊,笑眯眯将最后十多页纸叠好揣进怀中,吩咐一早就在门外等候的刘三,“老三,你去请陆公子,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在前街的茶楼会合。”
喻言吃过早饭,在胡太太的帮助下梳洗了一番,又换了身新衣裳,大步向前街走去。茶楼雅间,陆庸喝着茶,刘三在一旁站立着,大厅之内一群人在讨论着,洋人入京一事。
陆庸问道:“三子,言兄这几天都忙什么呢?”
刘三笑着回道:“陆公子,小的只是一个下人,掌柜的在做什么哪能给我说呀,您别急,掌柜的一会儿就到,劳烦您稍等片刻!”
陆庸点点头,不知道想到什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泱泱大国,天朝上邦,如今却....唉!”
沉默了一会儿,喻言大模大样走了进来,笑道:“陆兄来得早呀!”说着又回身吩咐伙计端来一些吃食。
陆庸看着满面春风的喻言,敏锐的察觉到他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但是具体哪儿不一样又说不出来,两人寒暄一阵,又吃了点东西。
陆庸这才问道:“不知言兄今天这是?”
喻言笑道:“上次陆庸与我简单聊了一下心中韬略,意欲抵御外强,振国兴邦,不知道是玩笑?还是确有其意?”
陆庸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兴奋道:“言兄终于想通了?——实在太好了,我可终于把你盼来了,你放心,只要你肯帮我,以后无论如何我一定待你如亲兄弟...”他有些语无伦次。
喻言撇撇嘴,亲兄弟?你们这些士族豪伐家里的亲兄弟,貌似关系都不怎么好吧,不背后捅刀子就算不错了,我可不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