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没病,二没灾,突然弄成现在这副这样,肯定是被人下了药。
后宫除她自己以外,也只有贵妃有这个能耐。
而皇上,至少是袖手旁观的……假设她对贵妃下毒,那也必然是穿肠毒药,而不是用慢性药来削弱别人的体魄精元,因为只要圣上不允许,就能查明真相,获得翻盘的机会。
所以反之,她沦落到如此地步,是圣上允许了。
至于这等稀奇古怪的偏门药物,原先她并不知道,可现在明白了。
是文修远研制出来的吧——否则他何德何能,会在意图染指贵妃之后被皇上释放。
她……其实不怪他。
既然自己先对他狠心,那他也有理由因为牢狱之灾而反悔,借着她获得赦免。
只是这重重一击,将她往绝望的深渊里更推进了一步而已。
事至如今,她突然想起与文修远重逢之后,有一天突然听见嘉兰私底下的小声嘟哝——
“皇上和文太医……也不知主子如今喜欢的,到底是哪个……”
她自觉没有答案。
情爱已经离她太远了,何必提起来自寻烦恼。
可是眼下,她突然想探究一次,这个她已经许久许久不再关注的问题。
久到她忘了情感的存在。
“嘉兰,去帮本宫……把素日用的那把翘头银剪子、拿过来……”
嘉兰的表情瞬间变的有些惊恐,“主子要剪子做什么……”
淑妃轻笑一声,复忍不住低咳了几下,扬起下颔道:“你担心什么,本宫绝不会自裁。”
嘉兰将信将疑,走回床边时,手还握在刀叶上不肯放,但又不习惯忤逆主子的权威,半晌才犹疑的递过去。
淑妃拿着它赏视,聚精会神地模样像在看一件绝世珍宝。
而后她错开刀叶,用其中一半在胳膊上肉丰之处轻轻一划,霎时有鲜血溢出。
嘉兰大惊失色,眼见这就要再次扑过来,淑妃抬头的一个眼神止住了她。
而后她就看着主子受伤的那道血痕,慢慢地,转变成暗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