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的丧女之痛我无法感同身受。甚至我觉得老张有些可怜。我并没有仔细询问老陈当年老张女儿被害的具体情况。可能谁也不愿意再触碰老张心里的那道疤吧。想到这儿,我眼睛似乎有些模糊。
回到办公室,老张正在和同事们聊天。他看见我走了进来,眼里像是噙着泪,关切地问我:“怎么了刘子?怎么跟大姑娘似的还哭上了?”
我没有告诉老张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往事,只是推脱说:“什么流眼泪?刚才领导找我谈了谈话,我不来点儿真情流露能糊弄过去么?”
“你小子,真机灵啊。”老张挑着眉说。
“那是,这不都是跟您学的机灵劲儿么都是。”
“哈哈哈哈,这话我爱听。这么着今天也没什么事儿,晚上去喝点儿吧,叫上华子。上次那个事儿过了之后华子对你印象挺好,正好一起坐一坐。”
我本就有心结交华子,借着这个机会恰好能正式的认识一下他,不过我特别好奇,为什么华子这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要起“吴瑾华”这样一个秀气的名字。
如果你专心做一件你喜欢的事,你就会感觉时间过得很快。相反,你正在做一件从心底里就厌恶的事,时间反而过的很慢。这大概也是一种“相对论”吧。我正沉浸在《洗冤集录》这本书中,老张从背后用力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吓得我哆嗦了一下。
我向老张抱怨:“您轻点儿哥哥,吓我一跳。”
“瞅你这出息,别看了,下班儿了,华子在楼下等咱们呢。我先下去找他抽烟去了,你快点儿。”说着,老张扭头就出门了。
“平常干啥都不着急,吃饭喝酒倒挺着急。”我一边收拾一边小声嘟囔着。
我收拾好了东西下楼,老张和华子已经打着了车在等我了。我先从车外冲华子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才上车。刚刚坐稳华子就取笑我:“咱们这小同志工作热情挺高啊,这都到下班儿的点儿了还不下来,看这意思是要评‘先进个人’啊。”
“去你的,先进个屁啊,赶紧着吧。”
“得嘞,咱出发了。”
路上老张问华子这几天有没有新案子,华子说:“有什么啊,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咱们刚把小爽的案子解决了,先消停几天吧。那天我追周培明追了快一个城区了,没给我累坏了。”
很快我们就到了经常来的那家馆子,幸亏开车快一点,我们刚坐下没一会儿小馆子就坐满了吃饭喝酒的客人。
老张也没问老板娘要菜单,熟练的点了几个菜一瓶白酒。我们三人就着一盘花生米就喝了起来。我端起酒杯,冲华子说:“哥,早就想正式认识你了,也没什么时间,今天得了空儿一定喝好了,我叫刘抑扬,今年刚从咱们省医科大毕业的,以后你多照顾,我先干了这杯。”说完,我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行嘞兄弟,咱们以后就经常搭档了,我和老张一样,都是爱喝爱玩儿的人,咱们啊,该工作工作,该出来玩儿就出来玩儿,我叫吴瑾华,以后有的是时间照应。”华子说完话也将杯里的酒喝的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