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燕二人跟随慕容子鸿到达前厅,厅内已是满坐贵人,慕容晏高坐寿台之上,环视厅内众人,慕容子鸿引领近前,躬身道,“父亲,这位是孩儿新近结交的好友,最近灾民安顺,有赖这位先生协助”。
独孤燕进步上前,俯身施礼,气度平稳恭顺,“草民独孤燕,祝贺慕容公爷寿诞之喜”。
慕容晏虽已是花甲之年,细眼长髯,眼神明智,身材适中,身穿黑色锦服,绶带垂于身前,许是军旅之人的缘故,亦有威严胜年之感。
慕容晏摆了摆手,算是回应,看向易学天,目露笑意的说道,“学天,你不可常啊,以后得多走动才是”。
易学天俯身施礼道,“生怕冒然前来,打搅公爷,所以选在吉庆之日”。
礼数尽到之后,二人就退入左侧下首”。
来人众多,官阶二品以上才可进入正厅,其余则在偏厅等侯,二人虽为布衣,但一个为朝廷外线,一个为民间最大势力,任谁都无小觑之举。
厅内众人聚齐,慕容晏朗声道,“在坐各位,尽皆亲近之人,如今朝廷內忧频频,还需各位多尽心力”,尔后端起酒樽,“来,共饮此樽”。
众人饮毕,慕容子鸿手掌双击,说道“请独孤姑娘以乐助兴”。
话音刚落,王小琪缓步厅中琴案,揖礼道,“小女抚琴以贺公爷寿辰”。
“烦劳姑娘了”,慕容晏点头说道。
悦耳之声响起,众人皆啧啧称奇,夸赞之语不绝于耳,加之王小琪花容骄艳,呆看之人不在少数。
独孤燕正细看倾听,易学天侧身到耳朵,低声调侃道,“这位置以前可是夏老头的,你猜,他此刻在哪喝闷酒呢”。
独孤燕淡淡道,“逐利之人,还不找你”。
二人细语之时,厅内走进一人,阻断瑟瑟琴音,来人须发皆白,身穿黑色袍服,紫白穿玉绶带垂于身后。
看清来人,满厅之人尽皆起身施礼,慕容晏急步近前,施礼道,“没想到梅大人亲自前来,为老夫贺寿,荣幸啊”,说着搭背说道,“来,来,这边坐”。
梅清昱挣开背后手臂,正色说道,“都有贺礼,老夫也带来一份”,说着从袖中抽出绢布,双手展前,朗声道,“国库羞涩,灾民遍地,公爷寿诞,贺礼千万,美酒肉林,糜糜之音,不思朝政,尽思夺政,此等国贼,面责止恨”。
慕容父子,已经被气的咬牙跺脚,但碍于梅清昱清流派首之名,御史大夫之位,也不想另立敌对,便瞪眼回击道“老夫诚心待你,你却当众羞辱,请你速速离开”。
梅清昱扔下绢布,扬长而去。
经过不速之客的言语刺激,慕容晏捂着胸口,轻声摆手道,“你们先回去吧”,仆人瞧见老爷站立似有不稳,赶忙过去搀扶返回后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