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罢,蓦然逐逐笑颜,齐齐顾盼着,崇王迟迟末有下文,康王急色道,“皇侄,已是这般境地,还能坏到哪去,别顾虑了”!
刘琛饮尽杯中酒,缓缓道,“如今慕容家权柄在握,定然不会轻易交出,何不请陛下行冠礼,提前亲政”。
康王轻拈长须,展眉笑道,“此法甚好,如若陛下亲政,终需有人制约慕容家”。
“何人请旨最为妥当”,其余人问询道。
刘琛看向众人,义正言辞道,“本王愿去请旨,你等附义即可”。
待到舞乐停歇,崇王威严正身,整束衣冠,大步走到御台阶下十尺以内,稽首拜道,“臣有话要对陛下说”。
魏帝与两宫太后疑惑的放下手中金杯,温言抚慰道,“皇叔不必行此大礼,快起身”。
“周文王十二而冠,今陛下十三有余,理应筮日筮宾,而行冠礼”,刘琛依然跪地,言辞恳切道。
此话一出,皇室宗亲尽皆跪拜于地,齐呼道“恳请陛下行冠礼,早日亲政”。
莫名的言辞,令慕容太后与其氏族尽皆呆愕当场,王太后看到此状,轻展笑颜,倒是一副无关其事的模样。
魏帝虽幼,亦懂得尽观其变的道理,左右视之观其情形,亦不作态。
慕容太后轻瞅其父,轻向众人言道,“各位皇亲,先起身,再作商议”。
慕容晏会其意,起身匆忙走到阶下,并列于刘琛,拱手道,“崇王等人,常跪不起,分明就是逼宫”。
众人听罢尽皆怒不可遏,刘琛疾言厉色道,“这个罪名扣的,是想置我等于死地”,总归在圣殿之上,顿觉有些失仪,便缓颜道“如今灾祸不断,陛下行冠礼,亲理政事,解当前乱政,何来逼宫一说,公爷言重了”。
虽未明言,但字里行间尽数慕容家执政乱任,慕容晏仓皇跪地顿首,老泪纵横说道,“灾祸历代皆有,老臣时刻无有懈怠,如今已遂见清平”,起衣袖抹了抹,继续言道,“冤枉老臣不打紧,崇王等人欲将千斤重推逶于陛下,其心歹毒啊”。
刘琛再次叩首,还未及言语,慕容太后一身湘红色绣金行龙袍服,坠脚软软坠地,沙沙拖地声中,盈盈步态走到其父身前,双手扶持起身,眼神恳切的面向众人。
“众人所奏之事,皇帝会细细考量,再无需多言,都起身吧”,慕容太后劝解道。
魏帝见太后以作表态,略显稚嫩的脸上,作尽威严的开口道,“朕尚感阅历浅博,尚无理政之才能,今日到此为此吧”。
皇宫宴会结束,众人悻悻然离去。
城内张灯结彩,烟花欢庆,城外燕鸣山庄,欢声陈陈中年夜饭食过,燕子屋内,绣罗新衣坐于莆垫之上,独孤燕笑容清冽的向众人馈送礼物,“小雪,给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