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是来作说客的”,梅清昱清笑道。
“说客不假,列子中记载了这样一则故事,晋国盗贼很多,晋侯听说郄雍善识盗贼,便派谴其主持辨识”。
“初见成效,晋侯便向赵文子炫耀”。
“文子劝解道,明察未可尽除盗贱,根源未可去除,而郄雍亦将死于非命”。
“没过多久,果真被众贼密谋杀害”,独孤燕温言诉说相劝。
梅清昱熟读经史子集,其中故事,亦然知晓,听毕起身,望着祖辈坟茔,叹息道,“唉,显考谆谆教悔,为人应坦荡,对君父当直言不惧,对黎民应爱之,敬之,如若退缩,又怎对得起殷殷期盼”。
“君子之志,有大有小,丈夫之志,能屈能伸,大人亦是君子,怎可忘却圣人之言”,独孤燕说着,又言道,“除去症结,非一朝一夕之功,就算大人不想落得禁若寒蝉之名,也应寻得它法,徐徐图之”。
“朝廷正旦集会,竟能因慕容家置啄太后而推迟,还能等的及吗”,梅清昱慨然道。
独孤燕轻皱眉心说道,“果真如大人所说,慕容家权势已极,更应缓图”。
“说下去”,梅清昱背手站立,微风吹动着须发,熟读深思道。
“大人越不作为,陛下越是会对慕容家忌惮,等到陛下视若芒刺之时,便会寻找制衡之法”,独孤燕沉思片刻,继续说道,“到时大人朝堂进言,推出对抗之人,事情定会迎刃而解”。
听到此番详解,梅清昱感到思路立时清晰,转身重新坐定,说道“有道理,…有道理”。
“嗯,王炙品行兼佳,办事果决,是个人选”,梅清昱点着头说道。
“大人所言极是,有嫡母皇太背后支持,确是胜算之人”,独孤燕目光淡定的说道。
“你这后生确不一般,如若有闲,可随时到我那,谈古论今”,梅清昱笑着说道。
独孤燕瞧到梅清昱微微起身,便起身拱手道,“大人有要事,可先请”。
梅清昱起身走近,手拖俯身施礼的独孤燕右臂,说道,“一起走吧,后生”。
“大人可唉在下燕子”,独孤燕未改身姿,言道,“做戏要做全场,大人先请”,
梅清昱虽已成迈,做事也历然潇洒,见独孤燕执意,边走边高声说道,“燕子,记得有空来见老夫”,余音未断,便带着仆人步态稳健的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