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病房里，雷御风如化石般僵硬地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慕一一苍白的小手。

手术后，她已经昏睡了两天，而他就在这里握住她的手，寸步不离，滴水未进。

她就是他的命，如若她狠心不醒过来，那他最后的愿望就是跟她埋在一起，因为所有的事情他早已安排好了。

“一一，醒过来，没有你，我不行！”他把脸埋进她细白绵软的掌心里，眼泪夺眶而出。没有她的世界，哪怕是他们的孩子都留不住他，“对不起！我没办法爱孩子像爱你一样多，我说过，你去哪，我就去哪！”

他很少哭，几乎不哭。

可此时，却已是泣不成声了。

没有她的世界，于他来说，就是万劫不复的炼狱：“一一，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上天堂，下地狱，他们，一起！

……

“一一，一一……”

慕一一觉得自己睡了很久，耳边一直传来一个温柔而又急迫的声音。

好累！

她觉得眼皮很沉重，好半天没办法睁开来。

“乖！醒过来好吗？”

又是一声低沉的呼唤。

慕一一努力地很用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窗外投射进屋内的光线并不刺眼，可她还是又眯了下眼，才重新睁开。

然后，视线里是一张熟悉的，略显消瘦和憔悴的俊颜。

模模糊糊的，看似很近，却又觉得很遥远。

“一一！”

男人有些激动，身体微微前倾，光线打在了他的身后，落下了一圈淡淡的光晕。

“一一，一一……”看见她睁开眼睛，雷御风的眼眸里含着热泪，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你醒了，真好！真的很好！”

“你……是……谁？”慕一一看着他，声音嘶哑。

雷御风面色一僵，整个人如化石般一动不动了。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