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划过,冷火折子落地之处,显然还远不是尽头。
青二十七手心出汗,与他二人对视了一眼。
段舞拉住了楚乐一的手臂,楚乐一少有的没有把她赶开,对青二十七点了点头,当先走进地道。
青二十七深知此一去,再无回头之路。因此没走几步,便忍不住回头看看被他们抛下的前路。
楚乐一捡起冷火折子,再次向前丢去,又再照亮了一段路。
几乎与此同时,石门“嘎嘎”像上了弹簧一样,弹了回来,关上了外面的一切。
石道内除了冷火折子的光,陷入一片黑暗。
段舞颤抖着道:“如果这条路不通,我们,是不是就会死在里面?”
楚乐一说:“谁让你死皮赖脸非要跟屁虫。”
段舞说:“那我不是担心你嘛……”话说一半,突然停住:“你们听,什么声音?”
楚乐一下意识地挡在青二十七她们两个女人前面。
青二十七静心一听,原来是水声,不是水滴的声音,而是水流的声音。难不成,这石山里有暗河?
她点亮了自己手中的火折子,说道:“楚乐一,你退后,我来带路。我才识路,你在前面反而浪费时间。万一我忘了路要怎么走怎么办?”
说完不容楚乐一反驳,一侧身已冲在前面:“你俩一定要跟紧我。”
地道有点湿,除了隐隐传来的水声之外,再无声响。
段舞颤抖地道:“好是怵人……喂,你能不能唱你小时候你妈妈教你的歌来听听?我觉得很好听,而且,真的很温柔。”
是么?青二十七一想到那歌是妈妈唱的,也觉得很温柔,可实际上那却是一首有些些哀伤的歌。
她哼了起来,却没有唱那首歌原来的歌词,她就像一直以来那样,套上自己喜欢的诗词。
她唱起第一次遇见陆听寒时唱的词:
“秋阴时晴向暝。变一庭凄冷。伫听寒声,云深无雁影。更深人去寂静。但照壁、孤灯相映。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
陆听寒,谢谢你,这辈子曾经有你,我已足够……
歌声水声,混在这半封闭的石道里回响,十分好听。
水声渐响,石道的尽头,是一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