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相聚到分离,不过就是从白日到黑夜的过程...
玉兰花花开败了花瓣,葡萄藤未结果子蔫了叶,天未热的风吹来了凉意吹乱了头发,酿着酒的土下生了许多的虫子,咬碎了瓷坛子,醉了自己,润了新土。
还有呢,还有被关压在天牢里的阿潇,剥了华服,破破旧旧的衣服上的“死”字太过碍眼,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仙娥,在牢里一天一天的哭着,不想死,却无人能来救她们。
本就压抑的天界,已经让人大气不敢出,升仙口小小门外,被一帮妖怪、人类、精灵堵着了,本该是他们签字领牌子安排住处,从此在天界做个神仙的日子,却被告之暂不办理事务,只得候着门外,等着消息。
滢紫做了这天后多少年,从未过问过前庭的事情,只是安稳的做个天帝的贤良妻子,现如今她的殿外也跪了一地的神仙,怎么劝都劝不走。
“天后娘娘,他们还跪着呢,仙奴劝了,没人理会。”
“天帝那边怎么回话的。”
“天帝连仙奴的面儿都不愿意见,门外的侍从说是正在议事,不可打扰。”
滢紫的一个眼神,打发走了屋内所有伺候的人。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天帝到现在不拿主意,不过是舍不得冥姬。冥姬离不离开天界她都无所谓,她现在最怕是,天帝会为了冥姬而废了她这个天后。
如果冥姬是天后的话,她的性命就能保住了。
而她呢,她这个废天后只有自戕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一个被夫君休掉的妻子,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云若不让她死,她自己也会跳下九重天,去了天地入口了结此生了。
滢紫越想心里越是忐忑,不知道冥姬是怎么想的,冥姬平时是任性随意了些,但不像是个心狠之人啊,她再三思索后,留下自己的一口气化作自己的模样,躺在床榻上,真实的自己去了雪雀的住处。
她要找冥姬,亲自问一问。
滢紫到的时候,冥姬不在卧房中,正与雪雀坐在院子安霞殿的院子里,桃花树下的玉石桌子前聊着天。
“你别弄了,死了就死了吧,这才几日,没人照料就这么无情的去了。”
雪雀用法术将那些死去的树木复活,原本生气勃勃的安霞殿,冥姬离开了,就变成了这样的萧条。
冥姬拦着他,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耗费自己的修为去清理有些浪费,反正是要离开的,何必再多花心思呢。
“你日后住进来,还是要清扫的,不如我先帮你做些。”
“你相信他能够保我周全?”
冥姬说这话的时候,雪雀他停下了手,转身看着桃花树下的冥姬,那个清纯可人的冥姬已经去了,眼前这个她让人不敢靠近,猜不透她的一颦一笑间藏了多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