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不重要。”萧望尘突然想起了冉猊香,心头有一阵暖意,“不管她是雍容天下,还是沦落烟花,我都不会割舍她,再也不会。”
顾锦书显然是挫败了,只是凄怆地靠在软垫上,说道:“原来是这样,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你有心上人了呢。”
“阿柔,你乖,不要哭。等我从漠北回来,再带你出去玩。”
顾锦书对他所说的似乎都充耳不闻,只是问萧望尘道:“为什么我在你生命中出现这么早,和你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八年,最终还是会败给别的女子?”
因为,她出现得比你还要早啊。在那段最纯真的岁月里,她就像光,填满了宇宙洪荒。
“阿柔,感情之事强求不得。”萧望尘安慰顾锦书,“阿兄向你保证,等我从漠北回来,一定会替你寻个如意郎君。”
不经意间他都改了称呼,称自己是兄长,时时刻刻与自己保持泾渭分明的态度。只为告诉自己,他只是她的阿兄,是不可能做她丈夫的人。
终究是倦了,顾锦书点点头,答道:“好,我等你回来。”
就像每一次出征前,她都会对他说一声“等你回来”,是兄长还是良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啊。
只是,心又不经意抽了一下,疼得自己清醒又自矜。
萧望尘走后,顾锦书终于叫来了虞缨。
“阿虞。”
虞缨见顾锦书终于同她说话了,以为是萧望尘安慰好了顾锦书,一时喜不自禁。
“郡主,婢子在这儿呢。”虞缨回答道。
“我好像已经知道萧望尘心里的那个人是谁了。”
“啊?”虞缨一时反应不过来顾锦书话中的含义。
顾锦书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是那个舞伎。那日我见她从府中离开之时手上多了个镯子,是吐谷浑上好的碧玉。我那时候没有在意,如今突然想起来,萧望尘回京的路上,经过了吐谷浑。原来,是他送的啊……”
“您的意思是说,骠骑将军和冉娘子……”虞缨说到这里,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是了,一定是她。”顾锦书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说道,“那日他从漠北回来,回府后第一个找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舞伎。如今想来,我那时候真是大意,任由萧望尘寻了个狐媚子回府。”
“那郡主打算怎么办?那个冉娘子是个舞伎,怎么比得上郡主您呢。定是将军一时想岔了,才会被那女子吸引了。”
顾锦书冷笑:“我原先竟把她当做自家姐妹,事事回护她,没想到她竟然……她怎么不能好好想想,她这样的女子,不仅对萧望尘无裨益,还会误了他的前程。”
“是啊,将军这就要出征了,万不可被这女子迷了心智。”
顾锦书拭干了眼角的泪花,对虞缨吩咐道:“替我打盆水擦脸,我现在没有空伤心,我还有大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