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如今只恨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父亲不爱母亲为何还要娶她,第二件事是母亲明知父亲心中没有她为何还要生下我。”
娉容从未听到过白婉秾对白思安的半句怨怼,哪怕连娉容心里也知道白思安这么多年来一直对白婉秾不闻不问,直到她做上了东宫妃才急着巴结她。
可是白婉秾偏偏就是这么温吞的一个性子,白思安乐不乐得待见她,她都似乎不放在心上。
可是娉容是真的不知道,白婉秾心中还有着这样的恨意。
尽管如此,但娉容仍是极力想要劝慰白婉秾:“娘娘,夫人亡故这么多年了,娘娘此刻恼恨这些也没有用了。”
“就是因为恼恨这些没有用了,所以本宫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也重蹈覆辙。”白婉秾搭在小腹上的手微微颤抖,“本宫不能让这个孩子也像自己一样,要战战兢兢过这么多年。”
“殿下仁厚,又对您恭敬客气得很,他怎么能……与大人一样呢?”
“是啊,殿下什么都好……”白婉秾怔怔地自语,“殿下待本宫好,可是殿下待任何人都好,若有一日觉得委屈了,他可会选择回护着本宫与孩子?”
“娘娘是太子妃,谁又会欺负娘娘,让娘娘受委屈?”
白婉秾看着娉容的眼睛,问道:“纵然本宫是太子妃,但是这个太子妃能越过今日的卢絮寒,来日其他的王谢女吗?”
娉容哑口无言,原来白婉秾这么多年不争不妒不是因为她偏生就心软些,而是……
“本宫就算要与她们拈酸吃醋也会是本宫一败涂地……”白婉秾瞧着娉容不说话,便站起身说道,“但是,本宫也确实不愿与她们争恩宠。”
“为何?”娉容对白婉秾说的话不明白。
“因为殿下不管娶谁纳谁,心里都没有这些人的影儿,本宫与那些虚的影子争什么?但是,既然殿下心中没有本宫,本宫也没有必要与他有一份血脉的牵连了。”
白婉秾知道娉容不理解自己为何残忍决绝地留不下这个孩子,那是因为她不知道……不知道那些晦涩的过往。
那些真正让她心如枯槁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