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说这里可能不太干净,指的就是一般不太可能的那种不干净。
短短一个月,这个片区的巡逻警,已经出警到这个洗手间十六次了。
用片警小谭的话来说,他因为最近走进这里的次数太多,导致在休息日逛大卖场时,也习惯性地走进了女士简图标志的洗手间。
报案人的叙述,几乎如出一辙。
她们在这洗手间的台盆洗手的时候,偶然从镜子里瞥到,某间厕位的隔板上方,爬着一个偷窥的男人。
再等她们定睛确认的时候,这个男人,又消失了。
如果只有一次接警,可以说成是报案人的错觉。
问题是,十六个报案人的细节描述也是一致的:偷窥男身穿黑白撞色的套装球衣,虽不是每次都出现在同一间隔间上,但是每次他偷窥的那个隔间,里面必然有个年轻女性正在使用。
另外,还有个关键词。大多报案人,在到场民警的反复询问中,都会用到一个名词:余光。
凡人直视一样东西的时候,受的是大脑的指令。大脑往上一点点,就有一团三昧真火。可以说,大脑是活人肉身上阳气最重的器官。自然的,眼睛在大脑控制下的注视观察,很难看到不属于阳世的东西。
可是,时运低的人,本就真火不旺,在他们非大脑特意指使的余光中,就真有可能看见所谓的脏东西。
有所谓见鬼经历的人,大多都是余光瞟到的。
因而,如果你并不希望看到那些不属于阳世的东西,走夜路时,就学着彻底忽略掉余光中的一切。
案情听起来,确实有古怪,小爸就答应相熟的警员,过来看个究竟。
可他前脚答应,后脚就后悔了。他的理由是,进女厕所太失身份。
而这件事,我一个人又不太好处理。刚好飞儿,有事从北方过来找小爸,小爸就把这件失身份的事情,踢给了飞儿和我。
现在,飞儿正站在台盆镜子前,她一边补妆,一边从镜中观察隔间之上的情况。我,则穿着裤子坐在坐便器上,等着那色鬼来偷窥我。
然而,等到腿都坐麻了,我都没感觉到一丝阴气。
我倒是没担心那些报案有问题,十几个人都是误报的可能性很小。我怕的,就是这个色鬼今天不出现,害我白跑一趟。
咚的一声!
隔间的门,忽然被敲了一下,直把有些走神的我吓了一跳。如今,能吓到我的东西不多,我只是害怕这忽然而然的感觉。
回过神来打开门,坐着的我,平视到的是一对罪恶的山丘。我想我应该提醒飞儿,她这样的身材,穿低胸的打底衫时,还把外套敞开,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在我望山之时,就听到飞儿冷冰冰地命令声:“你出来。”
“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