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宗的拒绝,不在明月意料之中。
本以为与大哥道出其中危险,便可令他避免此次危机。
不曾想大哥竟拒绝了!
明月微微仰头看着眼前的江承宗,衡量着说服大哥的可能性。
可见他眉头皱起,神情不安却坚定,毫不示弱的与明月对视。
他的眼神告诉明月,此次文会,他一定要去。
明月无奈,咽下了将要出口的话,一时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江承宗察觉到明月情绪低落不安,轻轻笑了笑,安抚道:
“明月,不要担心,我们提前做好准备便是。既然已经猜到会有危险,我们占有先机,总能想到办法转危为安。”
明月领会了大哥的关切,静了静心。
既然无法劝阻大哥,那便只能另寻他法了!无论如何,绝不能坐以待毙!
她低下头,默默沉思着。
前世这个时候,她已经被家族除名,进入了城南姑子庙。
一次家中下人偷偷给她送去衣食,她才自下人口中得知兄长获罪,皇上下旨,革除功名,永不录用。
可那下人对此事细节了解的并不多,明月只知兄长是在一次文会中与人一起作诗,那首诗出了问题,在场所有人均被当场下狱。
大理寺旋风般将此案定性,天子震怒,金笔一挥,绝大部分人都被处斩,唯有兄长,因皇上对祖父仍念有几分情谊,留了他一命,却断了他的前途。
明月闭了闭眼,深吸口气。
她不知道出了问题的那首诗是什么,也不知道那是何人所作,甚至不知道出了问题的诗有几首。
“大哥,自古以来,因文字论罪者,大多都归咎于诗词,嘉和公主的人若要加以陷害,在诗词这一出做手脚的概率极大,不若大哥明日弃了诗词,转论其他?”
江承宗想了想,缓缓摇头:“文人相会,诗词总是免不了的……”
明月不解:“仅此一次也不行吗?哪怕对对子、论道……”
江承宗笑笑:“傻丫头,对对子、论道便不会出问题了吗?只要对方有心,就算我们不作诗,他总能找到机会在其他方面寻到可操作的点。相比较起来,作诗反而能更快发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