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妃微微勾唇,伸手拿过敏儿手中的象牙梳,“你还小,太天真。”
“叶莲在宫中持兵伤人,按照秦律本应斩首,陛下却只罚她禁足——呵。禁足,名为囚禁实则保护。”金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个叶莲,不一般呐。”
“如此说来,这个人留不得。”敏儿正色道:“宁姐姐,要敏儿出手处理掉吗?”
金妃没有立即回答,只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敏儿,你要时刻记住,我们不仅是主仆更是姐妹,只要有我一日定护你一日周全。”她神色郑重,“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敏儿道:“可叶莲有陛下撑腰,若不除她迟早成为大患。”
金妃笑了,“谁说不要除掉她?”
敏儿问:“宁姐姐,此话怎讲?”
“叶莲绝不能留——但对付她,不用我们自出手。”金妃对着铜镜将红玉镶金簪插入发间,不急不慢地转过身去,语调悠闲,“走吧,我们去冷月宫,会会那位人美心善的怜月公主。”
夜色已深,宫人皆已入睡。
楚怜月松了发髻,正要上床休息,却听到一阵轻笑,“今夜月色独好,错过了岂不可惜?”
楚怜月神色微冷,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儿子,低声道:“出去谈。”
金妃笑应,“好啊。”
两人出了门,来到偏殿。
楚怜月冷声问:“你来干什么?”
“贵妃姐姐放心,妹妹今晚不是来找茬的。”金妃笑了笑,道:“陛下宠爱大皇子,姐姐也是母凭子贵才当上的贵妃——姐姐难道就不想知道,陛下为何迟迟不肯立后吗?”
楚怜月冷哼一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贵妃姐姐冰雪聪明,想必也猜到了——那个位置,是为叶莲空着的。”金妃自顾自地笑道:“姐姐自视清高才情过人,可论姿色、论才能,姐姐都不及叶莲。更何况,陛下的心也是偏向叶莲的——姐姐难道就不担心失宠吗?”
楚怜月神色淡淡,“我有子疏,足矣。”
“若是……”金妃语气微微一变,笑容如同鬼魅,“陛下知道了,子疏并非龙种呢?”
楚怜月心头猛地一沉,“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贵妃姐姐自己心里最清楚。”话已至此,金妃也不再周旋,直接道:“楚怜月,事到如今,与我联手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楚怜月默了默,道:“如何联手?”
“这才对嘛。”金妃自示意宫女把东西放在楚怜月面前——那是一碟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