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蒹和徐葭对视了一眼,直觉上觉得不是好事。两人双手交握,俱都表示不愿接受。
闵幼株的脸上便闪过一丝难堪,她有些难过地站起身道:“我知道自己在国公府不受重视,送的礼也贵重不到哪儿去。但无论如何这都是我的一片心意啊。两位表姐难道就这样看不起我吗?我虽是庶女,也是国公爷的亲骨肉啊!”闵幼株说得非常大声,周围的下人们听了便纷纷转过了头。
徐蒹和徐葭历来在外人面前都是乖巧听话的形象,她们如何能让闵幼株再说下去,徐蒹作为姐姐当先一步抢过荷包道:“表妹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这不是收了嘛。”说着两眼一闭打开了荷包。
然而等了许久,手上和身上都没有异物感,徐蒹赶忙又睁开了眼睛。却不想就在她睁眼的一刹那,耳中突然一痛,荷包便就此跌落在了地上。徐葭赶忙捡起荷包检查了一遍,接着脸上便露出了疑惑之色。
“什么都没有?”
闵幼株惊讶地喊道:“怎么会?”说着取过荷包掏了一下。接着两块湖绿色的帕子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闵幼株便说道:“大概是荷包的颜色和帕子的颜色接近,表姐才看错的。”
说完,将两张帕子递给了徐蒹和徐葭。徐蒹已经从刚刚的痛楚中回过了神儿,她神情敷衍地接过帕子便不出声了,而徐葭则是反复看了帕子好几次,才低声说道:“原来是帕子啊……”
她们收下了帕子,周围的下人见没热闹可看也陆陆续续地走了。徐蒹和徐葭松了一口气,两人正想着接下来要干什么,徐蒹却突然蹲下身捂住了肚子。
“诶哟!诶哟!我肚子好痛。”
“姐姐?”徐葭赶忙招了招下人道:“快来人扶住我姐姐。”徐家来的下人们当即跑到徐蒹身边扶起了她。
徐蒹的额头上此时已经冒起了冷汗,左手捂着肚子,右手下意识地拽紧了徐葭的手。闵幼株眯了眯眼,喊过绿枝道:“快去找太太!”绿枝接了命令,便往畅和园飞奔而去。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工夫,廖氏才带着府中的大夫赶了过来,随后而来的还有闵瑶和闵琨。此时的徐蒹已经由丫鬟们扶着坐到了石凳上。她一手撑着肚子,一手扶着额头,满脸都是痛苦。
闵幼株见大夫来了,便拉过徐葭让到了一旁。
大夫观察了下徐蒹的脸色,才让丫鬟将她的手按到石桌上,扶起了脉。手指微动,大夫才触了几息工夫,突然便睁大眼睛打量起了徐蒹。
之前廖氏让他来的时候,说是徐府的大小姐病了。徐府的大小姐他当然知道,那是国公爷嫡亲妹妹的女儿。可是她明明没有……大夫不信邪,又反复搭脉确认,最后额间便冒出了汗。
闵幼株一直观察着大夫的脸色,见他目露惊恐,心里就有些疑惑。今日她将蜜虫转化而成的蛊用在徐蒹身上,不过是巧合。但既然用了,她当然想知道这种蛊有什么作用。
但徐蒹现在露出的异样只是肚子痛,大夫又不肯说是什么症状,她便有些疑惑。疑惑的当然不止她,闵瑶当先按耐不住,冲上前问道:“穆大夫,小女这是犯了什么病?”
穆大夫看了眼闵瑶,又看了眼闵琨和廖氏,便诚惶诚恐地起身应道:“老朽医术不佳,看不出徐小姐患的是什么病。徐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罢背起医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闵瑶从小是在裕国公府长大的,穆大夫的医术如何,她是最了解的。连穆大夫都看不出是什么病症,莫非蒹儿……闵瑶猛地拉住兄长闵琨说道:“哥,我只有蒹儿和葭儿两个女儿,这可怎么办啊!”
闵琨忙安慰道:“瑶儿别怕,我这就帮你去请太医。”说罢朝身后的德顺吩咐了一声,便大步往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