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我看过这条新闻,但是,我并不认为谈判会取得任何进展。”朱珏耸了耸肩,撇了撇嘴:“即便达成协议,也会被总统在第二天的推特上所否决。”
“这次不一样。”奥黛丽嗔怪地轻轻打了他一下,道:“知道么,几乎所有的主流媒体都改变了腔调,我是说,开始吹嘘华夏的经济成就,以及两国之间的互补性。”
“所以?”
“舆论是政治的延伸,所以,我个人看好这次谈判。”
“舆论是政治的延伸?”朱珏若有所思地吸了吸鼻子:“非常熟悉的句子……”
“操控舆论是政府的基本功能,而非邪恶帝国的专利。”奥黛丽等了他一眼,道:“关于这一点,我提醒过你。”
“我没有忘记,我不会忘记你的每一句话语。”朱珏小小地辩解,眨了眨眼睛,突然叹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些让我失望的谣言,比如说敌人在某些学校,敌人在某些部门,诸如此类。”
“嗯哼?”奥黛丽显然无法理解如此深奥的知识,诧异地蹙起了眉头。
“不要在意那些谣言。”朱珏笑道:“所以,你的第三点?”
“第三点?对的,是。”奥黛丽张臂搂住了他:“在最后时刻,我想清楚了这一点--既然我无法离开你,那么,我们的关系迟早会暴露在公众面前--既然如此,宜早不宜迟。”
“很高兴你这么想。”朱珏欣慰地回以拥抱,决心晚上要努力尽职地帮助佳人入眠。
奥黛丽言出必行,第二天的智囊会上,她正式授予了朱珏一个‘高级顾问’的头衔。其他的高级顾问们都显得安之若素,只是朱珏自己感觉有些怪怪的:一个月之前,此女子还是在给自己打工呢,现如今可好,倒要反过来叫她老板了。
算了,他只有祭出阿大法安慰自己,晚上让她叫爸爸,算是扯平吧。
女老板还不知道其人的龌龊心事,自顾摆出领导派头,开始安排工作:
“罗伯特先生,请帮我收集一些议会的流程和规章,我想,我很快就会安排担任某一场议案的主持。”
这是议会的惯例,目的是帮助新人快速上手。
“罗丝女士,请问我收到了哪些邀请,尤其是来自高登先生的那一份。”
高登是宾州象党的党鞭,也是接替华盛顿成为议长的最热门人选。至于党主席和党鞭的关系,以朱珏的理解,类似于母校的校长和教导主任那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实际上都是一伙的。
“克雷先生,我们可以开始基金会的筹建工作了。”
通过和老约翰的交易,朱珏已经大致摸清楚了这些基金的门道--在他阴暗的心理看来,这些形形色色的米国特色的基金,其真实目的,就是依法洗钱,把各种非法的金钱活动以法律的名义加以承认,以避免富翁和政客们遭受受贿或者逃税的指控。
比如说众所周知的,利用慈善基金逃避遗产税的首富次富富们,根据法律规定,每年只要拿出收入的百分之五做公益就完成了慈善的任务,其中吃相难看的某些亿万富翁,甚至以自家产品溢价抵数。
而政客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国会山外面的游说团是明码标价那种,各位议员名下的基金会是私相授受的那种。还有无法定义的那种,例如最近发生的狗大户们包团入住现总统名下酒店豪华客房的这桩逸闻--行贿这种优雅而合法的行为,被这帮来自封建社会的野蛮人操作得如此粗鲁而无礼,真是让文明社会的绅士们好生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