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唇齿露笑,冷不丁向身后瞟了一眼,可就着一眼,令他脸上笑容,逐渐凝固。
这哪里算的上的‘化险为夷’,这真正的‘险’,还在后面。
穆禾回头瞥见,墨以竟倚在石背之上,旁边置着二见了底的酒葫芦,手中还持了一壶。
穆禾忙回身跪地一拜,头也不敢抬起,声音颤抖道:“弟子......弟子元宇,拜见掌门。”
话落半晌,可墨以却并不言语,穆禾低首间嗅到浓烈酒气,这才战战兢兢,缓慢将头抬起,以余光看着墨以面色。
墨以也不看他,自顾持手中酒壶将酒水大口灌入口中。他面颊绯红,应是饮了不少。
“掌门?”穆禾试探性又唤了墨以一声,见他仍不支声回应,心想多半是醉了酒,应也识不得自己。
于是趁他此刻还未清醒,穆禾忙起身欲快步逃离这地界,可谁料他刚转身,还没踏出一步,身后墨以便开了口。
“元宇,你入门迟些,在你眼中,我可算是个无用窝囊的掌门?”
他言语失落寒凉至极,倒比着冬日低温更令人心生寒意。
穆禾止住脚步,一半是因为墨以开了口,一半是因为墨以开口的语气。
在他眼里,墨以一贯稳重。明是非,辩黑白,为人谦和极易亲近,毫无掌门架子,派中诸事亲力亲为,从未见懈怠懒散,
而墨以如此说,想来也是因为派中流言实在传的不堪入耳。
那无用窝囊,多半也是从旁的弟子私下议论事,口中听来的。
那些污言秽语,穆禾也没少听闻。
自他从牵机门回了派中,那日之事便传的沸沸扬扬。众弟子虽面上仍拜他为掌门,可心里却多含着一口怨气。
道他窝囊,皆说那日在牵机门,季孙上阳百般折辱更出手多了三弟子性命,墨以却贪生怕死不为所动,反倒斥责了滋事弟子。
道他无用,乃因夙尘携归元心经叛逃至今已半月有余,墨以倾举派之力寻找仍无果。
可这一片质疑声中,也有支持理解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