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目光扫向元离隐身后门外,见已是日上三竿,忙从床榻上坐起,又躬身冲元离隐一拜:“师兄恕罪,平日里那窗户都是敞着的,今日也不知为何闭的这般严实,使得屋内昏暗,让弟子误了起身时辰,弟子......啊!”
元离隐不等穆禾话说完,便又是以剑鞘一击,责打穆禾背部:“何以元礼与元勿都能依时起身晨修,而你却昏睡不起?”元离隐闷哼一声,背过身去冷言:“晨修后我见了元勿,询问之下才知你昨日忙着与派中各路弟子熟络关系,折腾到后半宿才入睡。元勿说他晨起叫了你多次,而你却仗着入了琉璃二境便不将他放入眼中,反倒对他多有斥责?”
元离隐见穆禾开口想要辩解,容不得他说话厉声接着说道:“元勿入门早于你,你该叫他一声师兄。如今你初得入门资格便对他颐指气使,倘若他日略有小成,岂不是整个舒华派都要随你性穆?”
“师兄莫听元勿诳语,他何时叫过我起身?我又何时对他颐指气使?倒是他终日里对着我冷嘲热饭,如今他这般对你说,定是瞧不过我得了掌门器重,有心诬陷。”
一觉醒来便被元勿摆了一道,穆禾心中自是不服,只得向元离隐不断解释。
可元离隐哪里听得他那些说辞,只道起晚了就是起晚了,怨不得旁人,后又吩咐他即刻前往仙云阁,待指引完他内功修炼之后,自行领罚三十杖责。
见穆禾仍要解释,元离隐拂袖而去不再理会,出门时与练功完毕回房休息的元勿与元礼打了个照面,二人躬身向元离隐一拜,元离隐只点点头,一言不发向外行去。
元勿瞧着穆禾一脸愤怒之相双目死死瞪着自己,先是冷笑两声,又将目光看向穆禾紧握成拳的双手,而后嘴中发出‘啧啧’两声,像是在对穆禾挑衅:“你如此瞧着我作甚?难不成还想与我动手?”
穆禾本就气盛,见元勿如此嚣张心中更是愤怒,眼见他便要冲上前与元勿扭打在一起,好在一旁元礼一贯冷静,他拦下穆禾,劝说道:“稍安勿躁,派中弟子打斗可是犯了大忌,若让离隐师兄知道了,你可又要受罚了。”
“罚就罚,罚的还少吗?”穆禾也不理元礼拉扯,仍要挥拳上前痛打元勿。
可他虽资质上乘,却从未修炼过,气力自然比不上元礼,元礼稍一用力,便将穆禾擒住。
“方才见离隐师兄出门时一脸怒容,我瞧着你睡眼惺忪头发蓬乱,可是才起身?”
穆禾情绪稍平复些,向元礼道明始末。
元礼听罢,看着插着插栓的窗户,回头瞪了元勿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可是你干的好事?”
“怎地?我见师弟劳累一日,晨起又睡得香甜,怎能忍心扰了他清梦?反正他如今得了掌门器重,自是要睡多久都可以。”元勿说着冲穆禾一挑眉,笑道:“我如此体恤你,你可感动?”
原来今日晨起时分,元礼因想着论剑大会将至,便提早起身了半个时辰赶去仙云阁练剑。他本想着将穆禾叫起随他一同前往,可却被元勿拦下。
元勿道说穆禾昨日于琉璃境内折腾了一日,晚间又被许多师兄弟烦着,直至深夜才睡下。如今时辰还早,便让他多睡上一会,待晨修时间到了,他自会唤醒穆禾。
元礼心想着,这元勿怕也是投鼠忌器,见穆禾如今得了墨以赏识,便也想套套近乎,好日后得些好处。又见穆禾实在睡得香甜,也就应了元勿所说。
可谁承想这元勿比起昔日元齐来,更是一肚子坏水。
他不但未在晨修时辰叫醒穆禾,反倒在自己离去之时将房屋门窗紧闭,生怕日光透过窗户撒入室内,又或外面旁的弟子洗漱出了动静将穆禾惊醒。
后晨修结束,他见元离隐似在弟子堆里寻着穆禾身影,更刻意在元离隐身前晃悠,好让他抓着自己询问穆禾下落,自己也可借题发挥,摆上穆禾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