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如此纵火,恐怕这房子也要烧着。”崇盛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
“道友,除魔卫道乃我辈天则,只要除了这旱魃,区区一间草房有什么打紧。”王道士笑着摆了摆手,接着说到:“你们几个去河边打水,控制火势,别让火烧到其他房子。”
话音未落,妇人的草屋顶上已经有了火星,十几名壮汉明明提着水桶,却眼睁睁看着大火烧着草庐,不去救援。
“娘,我们的家!我的兔子。”男童看着自家被火烧着,着急的拉着妇人要去救火,妇人将他紧紧按在怀里,无声的哭泣。
看着这欺凌一幕,崇盛怒火中烧。但一想到妇人明天便要被赶离村子,与其救下这简陋的草庐,不如给妇人一笔钱让她好好安顿生活。
于是他不动声色的静观其变。
如此失去人性的村子不待也罢。
一群麻木的人围观着滔天的火海,可是直到火势渐弱,那稻草堆中依然毫无动静。
“被烧死了?”王道士居然也有几分本事,长剑一挥,剑气破开火势,黑灰中俨然有一团黑漆漆留着血水的肉团。
道士用剑挑开肉团,圆滚滚的眼珠,冒着热气的脑浆,这肉团居然是一个马头。
李保长见状气晕了过去:“我的马啊!”
“旱魃果然藏在这院子里!”王道士勃然大怒,一把揪住了妇人的头发:“你这妖妇,说,你把旱魃藏到哪里了?”
“放开我娘。”男童紧紧抓住王道士的手臂哭喊着,王道士看都不看一眼,飞起一脚把男童踢到一边,倒在地上的男童挣扎着想要爬起,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放开她!”枯荣再也忍不下去,伸出手掐着道士的脖子,将他高高的举了起来,道士艰难的喘着粗气松开了揪着妇人头发的手。
“放了他,枯荣。”崇盛说完,枯荣松开了手,道士捂着脖子一个劲的咳嗽。
“道长,看着你道貌岸然,为何一再欺凌弱小妇孺?”崇盛黑着脸质问道。
“道友,你冤枉我了,我没有欺凌妇孺,这女人真的是妖妇,与那旱魃是一伙的,不信你自己问她。”道士尝过枯荣手下的厉害后,再不嚣张跋扈,转而叫起冤屈来。
“可有此事?”崇盛回头一问,妇人啜泣着一个劲的摇头。妇人一再反常的表现,令崇盛无法分辨到底谁是谁非。虽然妇人是弱势一方,但如果真的窝藏妖邪,祸害乡民,那也是罪不可恕。不过崇盛一想到村民那可憎的面目,他依然相信妇人是无辜的。
“你不要怕,如果有冤屈尽管说出来,我为你做主。”崇盛缓和语气,轻声对妇人说道。
“那旱魃和这妖妇就是一伙的,道长如若不信,只要今日杀了这妖妇,那旱魃定会出来报仇!”李保长听了道士的话,误以为崇盛也是修道之人,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闭嘴!”崇盛狠狠的瞪了李保长一眼。
“道长,难道你要庇护妖邪,让那妖邪继续荼毒我们村吗?”村民中一位白发长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盯着崇盛的眼睛严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