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二天一黑女子便要下葬。这马突然受了惊吓一般,趁人不备挣脱了缰绳,这马太过暴烈,无人能拉住。马便跑到了镇上的当铺之中,当铺的掌柜虽贪图小便宜,但知道这是不易之财,便要将这马赶走,但这马就是不走。追马的人也硬是无法将马拉走,当时女子正在下葬,富商地主无法调集更多的人,并且没有心思专注这匹马,追马来到两三个人见实在拉不走这马便回去了。
当铺的掌柜心中惴惴不安,赶忙到坟地里去找地主和富商。女子下葬之时不让外人进入,地主和富商也没空搭理这掌柜,只是随便找了个管事的搪塞掌柜。地主家派来的人说,这马是富商家的,如何处置问富商家。富商家派来的人说,老爷一家人皆伤心过度,这马既然跑到你的当铺,便姑且算作与你家有缘,马由你处置便是。
掌柜本打算给些银两,可给多少是好,十里嫁妆都陪嫁了,谁还在乎这点钱。但掌柜心里过意不去,赶忙道镇上寿衣店铺找人糊了个相仿的大纸马,又买了好些烧纸,赶忙送到女子的坟地。
女子下葬的过程是不让外人看的,掌柜便找地主家管事的,要求把纸马和烧纸在女子坟前烧掉。
掌柜将纸马和烧纸送到坟地之时,女子已基本下葬,地主和富商家很是感动,便在封坟土之时,将掌柜送来的纸马和烧钱一并烧掉。
这火烧的很旺,结果一下子把自家男人的头发给烧了。
秃子赶忙跟着说:“是呀,我的头发就是那时候被烧的。这白马一直呆在当铺掌柜那,掌柜说糊纸马买烧纸一共花了二两白银,谁出二两白银便将这马卖与谁,自己一文钱都不赚,并且白白喂养这马。可是,知情的人都知道这马是陪嫁之物,马主人离奇暴毙,无人敢买。镇上的马贩子看了这马后说驯服不了这匹马,看了一眼后便不再问津。”
殷杨一心想着回家,便急切的说道:“有劳你等带我到当铺掌柜的家中,我愿出高价钱。”。
秃子两口人极度不愿意出门,这殷杨毕竟是救命之恩人。秃子媳妇哄好了孩子,便要陪秃子和殷杨一起去。
当铺掌柜的一家都住在当铺之中,几个人敲门,半天没人开,待门快被敲破之时,里面传出来声音。秃子两口子自报家门之后,掌柜亦是不给开门,直到殷杨说愿买马,掌柜的才来到门前,确定来者为人之后,开了门,说:“今日为江南女子的‘头七’,这马自晌午一过,便躁动不安,你出二两银子便可将马拉走。”
殷杨到了牲口棚之后,发现这果然是一匹难得的好马,这马应当驰骋沙场才对,此时竟与驴、牛、骡子一同拴在破棚子之中。
好马自有英雄识。殷杨见了这马之后,一见如故;马见了殷杨亦有相见恨晚之感,立马精神抖擞。
殷杨心说此马岂止值千金,自己只带了百两黄金。当即掏出五十两硬强塞与掌柜,又掏出五十两给秃子夫妇,感谢此两人为自己引荐了这匹白马。
殷杨为马套上了缰绳,马竟很是顺从。宝马终于可以离开牛棚驴窝驰骋了。殷杨骑上马之后,这马风一般疾驰,还没等殷杨和秃子道别,便已跑到无影无踪了。
这马着实刚烈,殷杨得用双手才能抓住缰绳。这马似乎认路,很快,便到了地主所修之桥的桥头了,殷杨本想勒马停下,将绣花鞋拿出之后扔到桥上,可这马见了桥之后,径直奔了过去,殷杨勒不住这头烈马。
这马着实太快,过桥几乎就是飞过去的,眨眼间便过了这桥。殷杨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便已经过了桥,待殷杨将手伸到胡皮囊摸到绣花鞋之时,桥已经被远远的甩在身后。
古有马踏飞燕,今日之马可踩老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