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生急忙说道:“我没杀人!”
杜元叹了口气。陆佑生的心仿佛也跟着停跳了一口气的时间。
“你算命大的,”杜元说道,“李旦一的案子还在侦破。他不是意外死亡。”
“我没杀人。”陆佑生继续强调。
“没人认为你杀人,我们只是在进行正常的询问。”
陆佑生看了几眼审讯室,不相信杜元的话。
杜元又问了些陆佑生的事情,问得很细。但这次陆佑生没有再提自己做的梦。他怕惹得杜元不快,也怕自己被认为有精神病。有精神病的人会被认为做出一些常人不会做的事情,他不想跟李旦一有任何牵扯。
陆佑生从审讯室出来后,被带到了拘留所的房间。杜元说,明天一早才能放他出去,为的是配合在李旦一家进行现场调查的警察。若是有新的发现,可能还需要陆佑生配合。
陆佑生觉得杜元仍旧把他当做一个有嫌疑的犯人,从他的眼神里就能体会到。
拘留所的房间里坐着两个男人,都对陆佑生笑笑。或许是同命相连的原因,陆佑生居然觉得他们的笑十分的友善。
陆佑生对他们招了招手,算是打了招呼。在一个男人要与他说话的时候,他故意低下头,直接上了床,闭着眼睛躺在了上面。
“他是不是犯了大罪,神情这么低落?“
“别瞎说。”
两个人嘀嘀咕咕。
陆佑生转过脸,背对着他们。他现在最懊悔的事情是:第一次从拘留所出来,让杜元给李旦一打了电话。他与李旦一十分相熟,不仅是因为两人是上下级的关系,还因为他一直觉得李旦一这个人工作出色,做人不做作,对待他们这些部下没有趾高气昂。所以杜元把他当做精神病,让他给家人或认识的人打电话的时候,他在脑海将自己相熟的人过了一遍,父母已经各自组建了新家庭,日子过得都算完美,就不要打扰他们了。前女友,还是算了。他是外地人,在泰水市没有情同手足的兄弟。交往到什么程度的人才算朋友?于是他选择了李旦一。
他闭上了眼睛,此时的心情与第一次来拘留所完全不一样。他躺在这张板床上,居然找到了归宿感,这里原来是最安全的。若是李旦一真是杀人犯,那么他要感谢上苍不杀之恩,让他有机会再一次躺在拘留所的板床上。原来世上的事情,好与坏都是相对而言的。现在对于陆佑生来说,拘留所的板床是最好的,解决了他目前睡觉的问题。
拘留所的房间里有一台电视机。另外两个男人正在看着电视。电视的音量开得并不大。
拘留所房间的电视频道并不多,都是甄选过的有教育意义的频道。
两人看得有滋有味,不时还进行一下想法交流,悠闲的姿态像是在这里度假一般。
陆佑生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朝电视撇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