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来,便看见公瑾和子敬竟然举杯对饮,他们的酒爵快接触到嘴唇的时候,李置连忙上前打翻了他们俩手里的酒爵。酒杯应声落地,里面的就已然翻腾。
“这酒?这酒居然有毒。”鲁夫人一跃而起,心有余悸地看向夫君,幸好夫君没喝!
“老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鲁肃愤怒道,上前去踹了黄管家一脚。鲁肃被气昏了头,大年初一都督来看他,他请都督吃饭,却险些害死都督。他转过身子朝公瑾作揖道,“都督,抱歉,让您受惊了。”
鲁肃一向斯文,就连周瑜都是第一次看他勃然大怒。周瑜轻轻拍了拍子敬的手背,让他安心些。
黄管家趴在地上佯装委屈道:“回老爷,老奴也不知道啊!”
李置上前一步,盯着他道:“你把黄管家怎么样了?”
一时间,全场哑然,鲁夫人拽了拽她的衣袖:“夫人说什么?他不是黄管家吗?”
周瑜也瞪着他,道:“嫂夫人,你没发现吗?他比出去采买前胖了一圈?上身胖还能说添了件衣服,手指胖又何解?子敬,嫂夫人,你们看看他的手指足足胖了一圈,他,根本不是黄管家。而是有人戴了人皮面具冒充的。”
“还有!”李置拿起酒壶问了问,接过话茬道,“我在外游历时,曾经遇到一位西域贩卖药材的商人,他告诉我有一种毒药叫七彩莫兰,平时无色无味,但经过高温加热,就会同时散发出多种花香。所以,我才知道酒里有毒。”
“不错不错!”那人一边鼓掌一边道,“都督与都督夫人果然是行家,想我杀手卫宁纵横江湖二十年还从未失手过,今日竟被你们夫妇揭穿。”
他缓缓地撕下人皮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张粗犷的脸,他的皮肤竟然比张飞的还要黑。
周瑜将李置护在身后,指着他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毒杀本都督与鲁校尉?”
谁知那人掏出一柄匕首,直直地扎入自己的腹部,顿时倒地不起,艰难道:“我卫宁曾立誓,若有人识破我的毒药,必要切腹而死,周瑜,孙权,鲁肃,我死了,我主还会派别人来,你们就等着受死吧!”
说罢那人渐渐昏了过去,李置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的确已经气绝身亡。
半柱香后,在后院柴房,他们找到了黄管家的尸体,黄管家死的时候还紧紧抱着老爷的那件狐皮大氅。鲁肃走上前去,将狐皮大氅丢到一边,抱着他哭了起来。
“子敬,抱歉,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要来看你,你也不会被牵扯其中。”公瑾拍了拍子敬的肩膀惭愧道。
“公瑾,你没有牵连我,而是有人要置我们于死地!”子敬站起身抹了一把泪水,“此事一定要彻查,不然今天是你我,来日说不定就是主公了。”
周瑜吩咐人好好安葬黄管家,然后让吕蒙派重兵守卫好子敬府邸。与此同时,李置在检验卫宁尸身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有一个荷包,荷包上的针脚似曾相识,她悄悄将那枚荷包收了起来。
回府之后,李置拿出白江以前做的针线活与今日那枚荷包进行比对,果然是一致的。周瑜看此情形也没白了,他负气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一时心软放了白江,我没想到她竟如此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