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平心中牵挂司徒兴明,忙对火无害道:“火师叔,此间事了,可否即刻启程,助我搭救家父,扶危解难,免受灾厄?”
火无害笑道:“司徒贤侄勿忧,掌教师尊早有谕旨,天机已然显现,你父亲本是历劫之人,我等顺天应人,怎可妄为?况且此番磨难对你父亲也是好事,否则日后如何成道?我别有重任在身,搭救你父亲,自有掌教真人安排的人手!”
司徒平不敢强辩,讷讷无言,面上挂满忧色。
秦紫玲心中不忍劝解道:“师弟莫要杞人忧天,来前掌教真人早已颁下法旨,各路同道要齐集麦积山七佛寺,防止魔教掘取山崖下的玉清神符!届时正邪大战,荡涤妖氛,自然能将老伯父解救出来,骨肉团聚,不在话下了!”
司徒平颔首无言,心中稍定。正发愣之际忽听破空剑遁之声隐隐而来,转瞬便至。来者非是旁人,正是石生、雷起龙、灵奇并周云从、商风子诸人。
石生等与火无害施礼,这才道明来由。
原来自从石生襄助杨鲤,帮崔海客渡过了人劫,顺便饱览东海异域风光,难免静极思动、玩心大起,便约了雷起龙、灵奇这几个熟稔投契的伙伴,四海巡游。后来又想到,自当日金石谷一别,许久未见周、商二人,乃转往西南洞天的金石谷访友。
周、商二人从艾真子藏宝中获益甚多,又得大方真人乙休指点,玄功日深、道行精进。遇着故友来访,越发高兴,留诸人在谷中住了大半年的光景。
这一日正相互参详玄功、讨教术法,忽然心神一凝,自谷外飞遁而来一通敇令传书,正是五台掌教真人所发敇命,令石生并一众人等,往终南山一行,汇合司徒平,前往西凉听用。
司徒平一听,喜道:“有诸位师兄弟助我,定能将家父解脱苦厄困境!”
石生摆手笑道:“师兄何必谦虚,小弟等陪着你前往,遇着那帮邪魔外道,只管杀将过去便是!”
火无害皱眉道:“师侄莫要大意,掌教真人令你等聚集一处前往,乃是料敌从宽之意,毕竟是一帮积年凶神老魔,均不是易于之辈,切切不可先存了轻敌之心呢!”
石生心中颇不以为然,只看着火无害面上,不好辩驳。
火无害见他口服心不服,也不好点破,日后自有他的苦头自去承受,略微嘱咐了几句,率众人往西北而行。
司徒平因为担心父亲安危,也不多想,与石生等人全速赶往凉州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自那魔教以尸毗老人和沙神童子为首,诛灭了昆仑,魔焰高炽,又得了昆仑玉清神符的下落,打算盗掘出来,与沙神老魔君的血海幽冥阵炼化在一处,以黄河水眼与西凉亿万生灵为质,进可威压玄门正派,退可自保西北一隅之地。
五台掌教赵坤元暗查天象,默运玄机,窥破天下的气数,如今已然三分,乃是魔教独霸西北,虎视华夏龙脉;五台派扎根幽燕,掌控中原;峨眉派作壁上观,在巴蜀之地自保。
千三杀劫已然到了最后的关隘,宇内元炁渐渐消散,修道之人生机无可寄托,不经历一番血雨腥风,诛灭邪祟,正邪两家都是死路一条。
三家势力均是此消彼长的态势,是故峨眉派极力挑唆魔教与五台火并,打算作那得利的渔翁。可五台派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赵坤元在望海峰上如何执掌封神榜?
详加推演之后,赵坤元乃定下方略,打算先在西北麦积山七佛寺,翦灭魔教,再与峨眉三次斗剑,完成千三杀劫,重开封神榜。
闲话休提,且说先前司徒兴明被鬼王徐完施了邪法,镇压在白骨骷髅塔之下,虽有上清真灵护身心诀加持,被邪法消磨肉身,时间久了,过了三十六个时辰,也有不忍言之祸。
好在鬼王等老魔齐聚七佛寺,用本命鬼火炼化玉清神符,只留下几个徒弟,看守白骨骷髅塔,未能尽显邪法的厉害,乃让司徒兴明多熬了些时光!
他虽已凝神内观、身心合一,但熬不住层层幽冥煞气、地府鬼雾消磨,这一日只觉得灵台晃动,肉身消融。心中计较得失,越发心神不稳。正心神不定之际,又听有人桀桀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