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陈琮看他比比划划的一脸懵逼,这肯定是暗语啊,自己哪特么知道!
“不懂?第一次干这个?”
张哥一瞧,脸上笑容更盛,“行,那我也不打哑谜了,你就说你想要什么?”
“呃,我想弄点布……头。”
布……头!
当第二个字落地,张哥的笑容刷地收敛大半,“布头啊!你整点布头跟我神神秘秘的干啥,白瞎我这心思!”
他想了想,道:“不过老弟远道而来,我大小也不嫌弃。这样,晚上十点你还在这等我,成么?”
“那就麻烦张哥了!”
陈琮把半包大生产都塞了过去,男人随手揣进兜里,又招呼那个姑娘晃晃悠悠的离开。
啧,社会人啊!
这一身飘若浮萍的气质,就很寻常老百姓不同,特随意。
其实他也没想到,只觉得能在俱乐部熟练打球的,起码能跟厂里有点关系,结果一下摸到了正主,看来是专门干中介的。
陈琮也多了个心眼,先勘探好纺织厂的地形,又在远离工厂和车站的一个地方找了家旅店。
吃过晚饭,随便眯了一小觉,等到九点多钟的时候,他才动身出发。
换了套旧衣服,蹬着布鞋,钱用纸包好系在腰间,踅摸了踅摸又找到一块尖尖的碎玻璃,也包好揣进裤兜。
抹黑到了俱乐部,大门锁着,街边挑着昏黄的路灯,居然还有些人气。那位姓张的男子,以及三位生面孔正在台阶上闲聊。
年纪都挺大,能有三十多了。
“就差你了,快点快点!”
张哥招呼他赶紧过来,低声道:“我可告诉你们,一切听我的,别出声,别问东问西,明白么?”
“知道知道,您放心。”
“找你就是信你么!”
陈琮一搭耳朵,尾音古怪的往上翘,典型的辽西口音。
他没言语,默默跟在四人后面,先拐到纺织厂北边,那里黑漆漆的立着一间小屋。张哥轻轻敲了敲,里面骨碌声响,推开一条缝,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