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抱着头，蹲到地上。

头顶大花洒，流动哗啦啦的水声。

成姐急切的声音夹杂其间：“深深！？你在浴室里面没！？李妍妍快憋不住屎意了！”

白深深猛地一颤，微微蹲了下来，双眼空洞看看四面氤氲的玻璃，伸手关掉了莲蓬头：“等一下，一会儿就好。”

就一会儿。

她再伸手打开花洒，头顶上传来一大股冲击力度，直冲脑门，她睁大双眼努力想要看清花洒的喷头孔，但是只有热腾腾的水往眼里面冲，眼里刺痛的感觉让她清醒了许多。

弯腰擦掉了身上的水珠，伸脚出了浴室，裹着湿漉漉的黑发，披上了浴袍，若无其事开门。

“……”李妍妍快速走了进去。

“深深，要不要喝点儿感冒药，看你昨晚上出去吹风，现在天凉要注意感冒。”成姐揉着惺忪睡眼，一屁股坐沙发上。

投影仪在旁边放了出来，一大面墙上呈现出古装画面。

“热闹自在心里，人心若是荒了，装扮的再热闹无用，不过聋子的耳朵，摆设罢了。”

白深深吸了口气，弯着嘴笑了笑：“嗯。”

成姐点点头，她又问：“现在公司可能要倒了，接下来有没有打算呢？”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公司里同事谈论，关于‘巢’财政危机，要宣布破产倒闭的事情。

“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世道变化大，可能过几天公司就好了呢。”她说。

“嗯，我在想要是公司真的倒台了，到时候你郭大富、某某某几个看看要不要都跟着我都去另一个公司，”成姐认真道。

“好的，”白深深扯着嘴唇笑了笑，如果真的发生了公司倒台的事，其实去另一个公司，说不定会是一种解脱。想想，挺讽刺的。

沉默了一会儿，成姐看了看白深深，又问：“今天是bb最后一天了，我跟汪眸几个说好到临海市著名景点逛一圈，一会儿要一起出去吗？”

白深深摇头。

“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最好就是多出去玩玩，心情畅快了，什么都不是事儿了。”成姐说。

成姐这是发现了什么了吧？白深深仔细看着成姐的眼睛。

透过镜片，那双深棕色眼珠子里，带上了一丝了然。

她轻轻嗯了一声。

半小时后，她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发着呆，想了想坐到沙发上，打开投影仪，开了一部星爷的喜剧片，没想到，看着看着就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