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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帝后乘月图

帝棺便陈列于上,比后棺大一倍之多,表面全是紫泥,像四堵并联的墙壁。

我们各自拿出一把工兵铲,锋锐的铲头用来刮这再合适不过,金教授让仔细一点下手,蹲在棺床上,手中的工兵铲倾斜着将足有几寸厚的紫泥一点点刮落,一具朱地彩绘大椁露了出来。

手电的光柱打在上面,颜色如新上,光彩流离,夺人眼球,正对着我们的是一幅夜景,画中只有两人,一男一女,所绘正是“帝后乘月图”。

纵然时光流逝,千年之前的那个夜晚还如此鲜活的让人仿佛置身其中。

月华如水,夜色空明,一处宫殿外,四周再无旁人,他们穿的不过是简素衣裳与普通人家并无不同,女子云鬓微乱,长发如瀑,身上系了一件水月披风,脚下罗袜生尘,许是被男子匆匆叫醒,未曾打理,便出了来,身后各放着一琴一瑟,未知不是“长决”、“余悲”,素手纤纤,冰肌玉骨,与男子并靠坐于台阶之上,脚下宫殿重重,沉寂于夜色里,或者是夏夜,一条银色长河流于天宇,时有明星暗渡。

“后面还有其它图。”关山冷把我从畅想里抓出,另一边的椁壁上又是截然不同的场景。

金教授问:“你们看这描绘的又是什么?”

袁学姐说:“几幅连图记述的倒像是迎亲之事。”

听她这么一说我感觉还真是如此。

黄沙漫漫,落日长河,一支数百人军队骑马行走其间。

“他们好像去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关山冷喃喃道。

最终到达了大漠深处,并没有任何具体的描绘,只有一团巨大的黑色旋涡,像是连通地底深渊,看上去非常诡异,虽然只是对着图,又隔着时空,仍然让人心底发寒。

接着便是回程,军队中间多了一副辇舆,上挂红绸,由六匹白骆驼拉着,舆外横木坐着四名侍女,穿着皆与汉人不同,此刻已是午夜时分,天上星河灿烂,地下挑灯夜行。

把这几幅连图从左到右看过一遍,对内容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我说:皇帝把这两件事描绘在自己的棺椁之上,都与皇后有关,看感情应该相当深厚,却不知最后为何要分室而葬。”

“你也是瞎操心,管他们关系如何,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继续开棺才是紧要。”关山冷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总觉得这些信息很重要,还有图中所绘之所、皇后所来之处又在何方,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只听得一声响动,外椁已被撬开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