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娇娇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几个白眼,可不就是欺负人,欺负的还是个小孩子。
这具身体的母亲去的早,生下小弟吕文安就撒手人寰,父亲吕德成打光棍拉扯姐弟两个长大,前年娶了现在的高氏,大毛是高氏带过来的孩子。
母亲是个孤女,没什么亲人,吕德成是吕家三兄弟中的第二个,不受喜欢,吕家老两口嫌弃如今的高氏是个寡妇,她嫁过来之后更不待见自己的二儿子,父亲吕德成在成亲之后就分家过了,除了年节不常与老宅来往。
而原主才十三岁,五六岁就没了亲娘,继母是个寡妇,自己又是个耳根子软的,旁人时不时的在她旁边说着继母如何如何的不好,勾引了自己的父亲吕德成才能拖着个半大孩子嫁到吕家来,说到最后连亲生母亲的死也怪在了她身上。
被人这么一挑唆,本就对父亲有怨言的原主,对高氏和她带来的大毛那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经常变着法子挑她的毛病,趁着父亲不在伸手要钱,不给就闹得家里天翻地覆。
父亲吕德成在镇上的铁匠铺干活,一个月也就回来几次,根本管教不了她,她得了几次钱买了不少崭新的衣裳和胭脂水粉,也就越发的大胆起来,每个月父亲托人带回来的月钱有半数进了她手里。
而这刘氏仗着和吕家大伯母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时不时的来顺点东西,原主因着巴结自个有点闲钱的大伯母,不仅没阻拦,还经常责备出头的小萝卜头。
高氏一开始不太愿意,刘氏挑着原主和她吵了好几次,又在村子里散布她欺负继女的名声,时间一长,她也唯唯诺诺的,不敢反抗。
刘氏见她好欺负,这一个月就来了七八次,把好好一个人磨得面如菜色,没了一个孕妇该有的丰腴。
想到这吕娇娇火气“腾”的一下窜到了天灵盖。
“婶娘说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啊?”声音轻柔,语气平和。
说出的话却叫刘氏一噎,借不过是个说辞罢了,谁拿了还会还呀。
当即讪讪一笑,“过几天,等我家里老母鸡下了蛋我就还。”
刘氏眼睛也不眨的扯谎,反正到时候不给,能拿她怎么样。
“我记得婶娘家里可是有好几只母鸡的,下的蛋还不够刘叔补身体,看来刘叔这次病得很严重啊,婶娘你也别怪我多嘴,刘叔这病该去镇上找个大夫看看,别熬着,可不能省这些钱,想当初我娘亲就是这样去了。”说到最后,吕娇娇扯着袖子泫然欲泣。
刘氏脸上顿时不好看了,手指头颤颤巍巍的,差点要戳到吕娇娇脸上,“啊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玩意!你这是在咒你刘叔?你这心怎么这么毒。”
“婶娘,不是你说刘叔病着要鸡蛋吗?我这才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你怎么反倒骂人呢?”吕娇娇还是一副平和柔弱的模样,偏偏说出的话叫刘氏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气得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