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响起,杏儿脸上顿时浮现起一片完整的巴掌印,吴鸿文惊得脚步一顿,竟然没有上前阻拦。
小宋婶娘一听这话便勃然大怒,拧着耳朵的手越发使劲,扯着杏儿就走了几步,“我说你咋就这么贱呢!上赶着送上门去!这大晚上的收拾成这样来见他,你是暗娼啊还是镇上河边楼里那群女人,真是叫人作呕!那么多好人家你不要,偏偏瞧上这么个迂腐的读书人,他是功成名就了还是他屋里家财万贯啊?若是用布袋子包住了他,便是四处都圆溜溜的,没一处突出的,就这样你还瞧上了,你什么眼神啊!”
吕娇娇在院门口踌躇了半晌,想着这事儿自己出去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毕竟与自家无关,也不是什么相熟往来的人家,正犹豫着便听见了小宋婶娘这番话,吕娇娇顿时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径直走了出去,对小宋婶娘说道,“婶娘,这夜深人静的,你吼一嗓子能传出去半里地,无论杏儿姐做了啥事,你总不好这样说自个儿闺女吧,传出去是要叫人笑话的。”
杏儿原本被小宋婶娘这样羞辱,面上早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抽抽噎噎的停不下来,却在一见到吕娇娇出现的那一刻收住了眼泪,嘴巴也紧闭上,生怕自己再发出半点声响。
吴鸿文更是脸色惨白,连忙后退了几步,伸出宽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心里暗自祈祷吕娇娇看不见自己,却又隐隐明白这只是一种妄想。
“我现在还怕谁笑话,就他两这下贱东西早就把老娘的脸丢光了!老娘如今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老娘不仅要大声的说,还要整个村子都知道,老娘非得去他家门口闹上一通!叫他们瞅瞅这吴鸿文是个什么玩意儿!”
小宋婶娘噼里啪啦的说了几句,却又突然意识到什么,伸出手指头在吕娇娇和吴鸿文之间来回转动,“好啊!你个吴鸿文,先是托人去说娇娇,她屋里没答应,你转头就瞧上了我家杏儿,咋地了?把我闺女当成后路,这边行不通就来找她?你要不要脸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宋婶娘原本只是突然兴起的说法,杏儿却一脸颓然的瘫坐在地上,眼睛不断的在吕娇娇和吴鸿文之间打转。
吕德成刚出门便正巧听见了这话,向来憨厚的他却立马沉了脸色,淡淡的说道,“我说杏儿他娘,这有没有人上门说亲,我自家都不清楚,你家咋会晓得,难不成,你住我家隔壁了?还是说,你有顺风耳?要我说,这捕风捉影、空穴来风的话还是少说,你嘴里讲出来倒是轻松,只图个嘴快,我闺女三两句叫你坏了名声,我该咋办?上你家寻你去?”
小宋婶娘原本也没打算将事儿扯到吕娇娇身上,只是不想自家闺女将事情全部揽下来,叫这吴鸿文白占便宜,就想着逼他一道儿,叫他说自个儿是主动的,最起码能从他家薅下不少东西。
如今叫吕德成这么一说,顿时哽在当场,有心保持自己的气势想继续扯下去,却又担心惹怒吕德成,想道歉又觉得心气不舒坦,因此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外头是咋了,大晚上吵吵嚷嚷的。”一片诡异的寂静中,王婶家的院门却被突然打开,王婶套了一身花布衣裳就走出来问道,一见眼前的都是熟人,顿时就愣了一下,“咋全部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