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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问答

和锦一言不发,两人此刻都有些微微醺醉了。不知道因为是春色太撩人,还是面前的人太过熟悉和亲近,周芸心底有种依赖感层层荡起。

周芸托着腮帮子:“和锦,以后你叫我云儿好不好?”

和锦为她斟了杯醒酒茶。

周芸:“我前世没什么亲人,这一世就父亲母亲和你待我最好,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太大的尊卑有别,讲求人人平等。所以就算你是我的秘书,你也是有人格的。”

和锦:“……又开始说些奇怪的话。”

周芸没有讲的是,她其实记得死前的奇怪景象。有人告诉她,她是来渡劫的,可能是比前世楼玉书那个情劫还要悲惨一点的劫吧……但她并不想告诉眼前这个正打算劝她回去睡觉醒酒的和锦。可能是因为这花前酒下太美好了,眼前这陪她成长的温柔少年也太美好了,那些奇怪的东西,如果以后来了,就让它们来吧。但这一刻,她好想像小时候一样赖在和锦的背上,让他背着快跑、快跑,穿过一切喧来闹去的人事啊。

周芸想到这里,看到灯影子里的和锦正在低头摆弄她的烟袋。大概他想趁她不注意把它藏起来,因为每次她一抽烟袋,和锦总是能够微微地皱下眉头。他不喜欢,却又不敢讲。周芸笑了,忍不住凑上前,轻轻啄了一下和锦的紧绷的唇。

一股子带着薄荷味的凉爽软绵贴上唇来,和锦愣住。

他大周芸三岁,年已有十八,之前也被人生拉硬拽去过青楼、教坊司的场合。虽说这日常与女子接触他并不是没有,但此时他有些紧张,不知以何种态度对待眼前的云儿。说她是云儿,好像又不是,她是一个极成熟的女人。说她不是云儿,也不对,这十几年相伴的记忆骗不了旁人。

正在他翻来覆去地想,对方似是蜻蜓点水完了想要撤的意思。其实早已心猿意马,和锦上前理了理周芸的刘海儿,端详着她浅粉色的脸,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这桃花映的,忙咬住了周芸撤退的唇,细碎温柔的吻落了下来。

周芸感觉到自己闯祸了,这和锦一点儿都不拘谨,她知觉他身子滚烫,越贴越近,也不敢往下看,只觉得他力道越来越重,一点儿都不像平时那个禁欲的和锦公子,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酒盏也落到了地上,那可是她极喜欢的建盏!

周芸:“……建盏……我的……”

和锦:“云儿……一会儿再捡……”

他第一次开口叫她云儿,还是在这么亲昵的环境下,喊得细腻又有点拘谨。忍不住手搭上了腰间,他第一次觉得她的腰肢甚软,盈盈不堪一握,不像平日里什么事儿都担得起的样貌,也不像遇到万事都不慌不忙的那副胸有成竹的样貌。

他想,此时的云儿,甚好。

屋顶瓦砾微动,和锦迅速清醒,将周芸挡在身后质问:“谁!”

不一会儿传来猫叫,两人松了口气,相视一笑。

周芸:“是猫儿叫春呢。”

再回头对视,刚刚的旖旎暧昧一扫而光,和锦此刻撑着的半个身子也站直了,尴尬地咳了两声。

周芸倒是大大方方地拍了拍和锦的肩:“明儿见!”转身回屋,暗自心想,她这四十多岁的人,总不至于在他这个毛头小子面前露怯吧!总得显得经验丰富一点。

月色明晰,细雨不知什么时候早停了。

屋顶上,屏气凝神的和贵盯着面色绯红的周芸慢慢走回自己的闺房,还有那个在窗下尚未回神的弟弟和锦。和锦走上前将地上的建盏捡起,细细擦了一遍,捧在手里。

一对璧人儿似乎并没有对那一声猫叫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