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静了一路的陈晔霖,终于在下车后远远望见捧着他父母照片的弋川跟潇潇,忽然间撕心裂肺嚎啕大哭。
一时间没能拉住,他们任由戴着手铐的陈晔霖疯狂奔向素服人群。
“算了,让他去吧。”其中一位民警拉住了另一位。
捧着陈建遗像的弋川循着声响回望去,泪眼婆娑中看见了时刻惦念的人。
“霖……”弋川张开嘴,声音却嘶哑了。
陈晔霖冲过去,被锁住的双手圈住了弋川的脖子:“弋川……”千言万语挤到嘴边却成了一句呼唤。
他们贴着额头,颤抖哭泣,心里面诉不尽的悲伤汇成了汹涌的海洋。
胸口贴着父亲的遗像,心跳的旋律是陈晔霖难以启口的道别。最后挤到嘴边,是陈晔霖对弋川的一句“对不起”。
弋川心软了,她曾怀抱的怨怼终究还是溃不成军,不断摇头:“都过去了……”
两位民警终于走到他们跟前,将他二人分开。
送别了至亲最后一程,陈晔霖跪倒在父母的墓碑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留下了悔恨的眼泪。
终将离别,何必憎恨。
弋川看在眼里,思绪万千,她也有她的失去,可这一刻,她也能体谅他的苦衷,所以她心疼了。
最后一刻,陈晔霖将被带走,此时,弋川再也抑制不住了。
“你还有我!”弋川呼喊着向他奔去。
他赫然转身,弋川扑到他身上,双手捧住他的头,含泪仰头亲吻着他。
唇与唇之间触电的感觉,驱散了一抹陈晔霖心里悲伤的阴霾,让他恍然发觉有人用爱竭力将自己锁进心里。
对,我还有她,我爱的女人!陈晔霖从泪眼中看见弋川晶亮的眸子。
眼前这一切,旁人看来都翻腾着说不出的滋味,方亭如是,周潇潇亦如是。
明知不应该打扰,可方亭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让陈晔霖知悉。
“霖少!天成现金流断了,银行也不给批贷款了……”
陈晔霖定了定神,方说:“卖出我30%的个人股份,放散股出去。”
方亭意料之中地震惊:“可是,现在天成股价跌得很厉害,卖出你的股份,你就失去了大股东的位子了……”
“我不能让天成死啊,先这样做,反正我爸的股份即将由我继承,我的30%卖掉也无妨,至少这样我手上目前还剩5%。”陈晔霖思路还是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