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选择如此做,是在报当年,孤军奋战孤立无援的恨,至于他说是朱家主指使他,更是无稽之谈。”
“事发当日,朱家主爱妾因病暴毙而亡,朱家主心神焦虑神魂颠倒,正沉浸在爱人离去的无限悲痛之中,直到近日也还未走出阴霾,可他竟然还忍心如此诬陷帮扶他三年的主子,真是禽兽不如!奴告主,本就有违礼法,怎么到了李知府的口中,反而成了证据了?”
李文武微微侧目,没想到这孟侍郎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剑走偏锋,想出这么一套说辞。
可他这么说倒也没错,礼法这东西,是太多事情的禁脔。
千百年来无数改革家,或君主都想对礼法动刀子。
可成效颇浅,有的甚至被钉在了耻辱柱上,万劫不复。
因为礼是一种生活中根深蒂固的东西,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关系到太多太多的利益。
任何一个敢轻动礼的君主,在位有八分的功绩,也会被利益相关的文士写成四分,甚至连四分都没有。
吴国前国君孙崇圣权霸一时,也只是循序渐进的修改了律法,制定了新的制度,而没有去动礼。
可他该了科举制度,每年开科,给读书人省下了大量的时间,得到了广大的称赞。
但科举制度同时又允许贱籍子嗣参考,这就引起了一些读书人的抨击。
因为在那些人眼里,贱籍就该永远是贱籍,绝对不能给他们进入士族圈的机会。
没有那么多低贱的人,让谁来衬托出,士族豪强的尊贵呢?
李文武面带着和煦的微笑,从袖袋中掏出一卷黄橙橙的圣旨,说道:“先君遗诏在此,诸公,接旨吧!”
所有人都微微一愣,连常乐和孙谨唐面面相觑。
这个李文武到底是什么人啊!
为什么先君的遗诏会他一个外臣的手上?
在场的人虽有些疑虑,但还是纷纷弯腰拱手,不敢造次,先听了再说。
李文武缓缓摊开圣旨,诵道:“奉天承运国君,诏曰:子曰:有教无类,孟曰:人皆可以为尧舜,即日起,在江宁城设立新礼法试点,致力推进人与人之间的平等,民间再无奴仆上下之分,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