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仙长得清冷，尤其是他的眼睛，那里面似乎蕴含着雪山上的万年寒冰，任谁看了都要遍体生寒，但是苏素却最喜欢他的眼睛，他的眼角微微上挑，在他俊俏的脸庞上勾勒出一个好看的线条。

用俊俏形容一个男人未免有些阴柔，但是苏素找不到其它更贴切的词来描述他的脸。

柳长仙只有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的冰才会化开，那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渐生温暖，直到炙热。

那样赤裸浓烈的情感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但是，她对于他来说是特别的，这样的温柔他只留给她一个人，只有面对她的时候他才会变得如同暖阳一般热情，这种情感足够满足苏素全部的虚荣心了。

所以他那双眼睛，苏素怎么也忘不掉。

“贵妃娘娘，大王请您去临渊阁用膳。”

苏素回过神来，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宫女问道：“石榴呢？”

“回贵妃娘娘，奴婢不曾见过石榴姐姐。”

苏素法力被封印，凭现在的修为勉强能够维持人形而已，她怕自己哪天一不小心露出狐狸尾巴被别人看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的身边除了石榴就只有两个粗使宫女，大门上连个看守通报的人都没有。

“你是哪个宫里的？”苏素没见过她，见过也不一定记得。

“奴婢平时是在大王身边伺候的，大王叫奴婢来宣娘娘去与他一起用膳然后一同商量明日封后大典的各项事宜。”

明天就是那该死的封后大典了啊。

“回去告诉你们大王，我今天累了，哪也不想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他自己觉得就行了，我没有任何意见。”

“娘娘，奴婢，奴婢不敢...如果差事没办好，大王会打死奴婢的。”

这些不相干的人的死活她真的不在乎。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娘娘，求您可怜可怜奴婢吧，奴婢不想死啊。”

人命如草芥，人类生命只有短暂的几十年，对于苏素来说，几十年，太短了。

既然活得那么艰难，草草结束了不是很好么。

苏素看着匍匐在她脚下的小宫女，这个渺小的生命就握在她的手里，她拉她一把她就能活，而让她去死，也不过是她抬抬手的事。

“算了，我就和你走一趟吧。”

虽然她发起疯来六亲不认，但是她也不是冷血变态杀人狂，走一遭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娘娘。”

小宫女从地上爬起来引着苏素往临渊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