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福木工活儿不错,个把时辰就把林酥儿要的东西都做出来了。
他还做了个冷凝装置,是一根小的竹管外面套了一截粗的竹管,粗竹管两头上下开了个小洞,用一根小竹管对接上去。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漏水?
虽然她刚刚看见陈长福在那些小缝隙中间塞了一些谷糠之类填充物。
看着这套简易的蒸馏设备,林酥儿深深开始怀疑——这事儿……到底能不能成功?
要不——
她还是找县里的瓷器坊专门烧制一套?虽然慢是慢了点。
这套……未免也太寒碜了!
……
烈日炎炎,毒辣的太阳不断的烤炙着大地,整个东阳县却是一片死寂沉沉。
由于瘟疫的恐慌,大街上已经见不到几个人影,家家户户几乎闭不出户,以往东阳县人声鼎沸的繁华景象早已不复存在。
街角几个衣衫褴褛无家可归的人,半生不死的或歪坐或斜躺在阴凉处,形销骨立的脸上一片空洞、死寂,只那一双双凹陷在眼窝深处的眼珠偶尔转动那么一两下,证明此人尚且还留有一分神志。
简单清理维修过后东阳县衙仍旧破烂不堪,到处可见被洪水泡过的痕迹,原本养在后宅的一些低矮花草早已被淹死,成了一片枯枝败草。
几棵幸存的乔木树枝上,“知了……知了”的蝉鸣声永远不知疲惫的疯叫,好似在向众人述说着这个夏天的炎热。
透过窗棂,雕花架子床上的景象与屋外却截然不同。
床上的侧躺着一个发黑如墨的男子,他身上盖着四五床被子,却还是全身发冷,颤抖个不停。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刻钟左右,只见他突然把被子往旁边一掀,露出他赤红的皮肤。
寒稷感觉自己浑身像被是火烧一样的炙热,头部有鼓子炸裂开来的剧痛,喉头深处一股压制不住恶心感袭卷而来,他忙翻过身,朝着放在床脚边的一个痰盂“哗啦啦”的吐了起来。
“爷~”
寒卯见状很是心疼,恨不得直接替主子把这罪给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