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鸳看着仍然不承认自己做错了,还在找借口辩驳的芙心,心中格外的失望。她叹了口气,对芙心轻声道:“芙心,殿下让我转告你一声,若是你仍然不知悔改,你觉得司衣处地方太小了容不下你,便去浣衣局,或是跑马场,宫中有得是地方大的去处,定有能容得下你的地方!”
芙心闻言脸色一白,冷道:“青鸳,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鸳觉得此刻自己十分无力,一点儿也不想再和芙心说话了。或者说,她今日这番前来证实,本就是一场笑话。真是可笑的很。
青鸳转身便出了凉亭。
芙心在后面追了几步,见青鸳仍不回头,也失了耐性,叫道:“青鸳,你也不帮我一把!以后……以后你可别后悔!”
……
珍珠一五一十地将这些话转述给朝歌知道,朝歌一直安静地听着,直到听了这最后一句,轻微皱了眉,沉吟道:“以后可别后悔……芙心为何能这样说,是青鸳有什么把柄在芙心手里,还是芙心有什么筹码,笃定了以后就能翻了身?”
珍珠摇头,道:“青鸳姐姐离开后,芙心姐姐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奴婢怕待得太久被拦住,便悄悄跟着青鸳姐姐又回来了。青鸳姐姐一路径直回了清欢殿,便进了自己的房里,后面的,奴婢就不知道了。只是青鸳姐姐回来时,脸色很难看,好像是非常失望的样子……”
朝歌点点头。
青鸳的失望,与她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当时她还存了一点侥幸的念想要去证实罢了,如今结果大白,她自然会失望的。
但是对于朝歌而言,青鸳这番,倒是释清了她并没有歪了心思和芙心搅合到一起去,倒也算是一点好事情吧。
朝歌放下手中的茶盏,对珍珠道:“你做的很好,也小心仔细,说话也说的很清楚,好好当你的差事,以后会有你的好处。”便叫香芷赏了她一个荷包的银裸子。
便是要她封口不再对他人言语此事的意思了。
珍珠自然明白,她高兴地行礼谢恩,接了荷包,便很快退出了寝殿。
出去之后,珍珠打开荷包一瞧,里面的银裸子每个约有九钱重,都是铸成了小鱼儿的形状,非常的精致讨喜。
这可是殿下亲赏的,是多大的脸面!她办好了差事,在殿下跟前露了脸,还得了赏赐,自是一番得意开怀不提。
清欢殿里红烛高燃,香芷正在为朝歌梳发,朝歌目光平静地看向镜中的香芷,轻声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此番做法,过于多疑了些?”
香芷手上的动作不减分毫,一下一下地轻轻梳理着青丝,只柔和地笑道:“殿下如此做,自然是有一番打算的,奴婢们只管照着殿下的吩咐做事便是了。”
香芷拿牙梳蘸了一些桂花油,仔细地抹在发梢上面,又道:“虽然常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若是不先前打听透了,哪里随便拉一个人过来就敢给她完全的信任呢?未免也太冒险了些,尤其是殿下这样金尊玉贵的身份,自然很是应该这样做的。”
朝歌笑笑:“你倒是很会劝我。”
香芷笑道:“这是奴婢一点拙见罢了……但就是这么个理儿,殿下着实不必为此介怀的。”
朝歌轻轻点点头。
殿中静默了一会儿,一时只闻得见梳发的轻微摩挲的声响,朝歌轻声叹息一声,道:“有芙心前车之鉴,我自是要探一探青鸳……好在没叫我失望。”又吩咐香芷道:“将为芙心传假话的那个小宫女找出来,打发去司衣处和芙心作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