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孟幽笑着点了点头道：“自然是斩出来了，不然我要这断念剑何用？好看吗？”

燕玖城看向顾孟幽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不过转瞬即逝：“那，哪一个被斩出来的人呢？”

顾孟幽及其自然的道：“我也不知道啊，或许还在那个遗迹里吧，也或许是去了其他地方了，总之，没有再回到我身上就是了，说起来，那人也是一个可怜人……”

这一句，可怜人，顾孟幽也不知为何，就这样脱口而出，十几万年的轮回，生生世世的纠缠不清，其实这一段过往或许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评价到底是谁对谁错……

或许在这十几万年以来，她一直都觉得她才是哪一个最可怜的人，可是，其实到最后呢，姚重华他又何尝不可怜……

顾孟幽的神色顾离看在眼里，微微皱眉，欲言又止：“那个人……”

顾孟幽轻笑出声：“那个人啊，是一个我认识的人呢，是一个认识了很长很长时间的老朋友了，虽然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可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我们也都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孩子了，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大家都还有各自的生活，他去追逐他想要的生活，而我也有我的人生，从此，应是殊途没路，怕是不会再有什么过多的交集了吧……”

顾孟幽说的这话是发自内心的，若是可以，等这些事情全都结束之后，他们应该便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吧……

顾离看着顾孟幽的心情似乎有些复杂：“姐姐，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想要问你，当年的渊都城，究竟是你还是他？”

顾孟幽嘴角微扬，似乎是早就猜到了顾离的问题，可是即便她已经知道了答案，这个时候却并不能说出来，这个黑锅她顾孟幽背了，但是用不了多久，她便会要那个凶手千百倍的奉还：“我不知道，或许那个人是我，也或许那个人是他，但是不管是谁，终归是有我的一份的。”

顾离看着顾孟幽红了眼眶：“姐姐，若你说那人不是你，我信你，若是你说当时你的意识是不受控制的，我也信你，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顾孟幽看着顾离却是笑出了声：“顾离啊顾离，我以前总觉得你聪明，可现如今怎么长大了，却也变傻了？你可还记得当年仙门百家灭门的时候，你是从哪里看到我的，你可还记得我与你从九华山上下来之后我是如何对你的？我根本就不记得当年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也根本就懒得去计较这些东西，难不成你觉得我会跟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见面就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吗？这人，不管是他杀的也好，不管是我杀的也好，不过就是区区凡人吧了。

当年的金陵城，也是我屠的城啊，虽然当时的我也是糊里糊涂的，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只是没有能力罢了，若是我的灵力还在，那岂还有他动手的道理，我自己便把那金陵城给屠了，想来当年的渊都城也是一样的，谁懂得手不重要，最终合我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顾离看向顾孟幽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说，那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顾孟幽有些好笑的看着顾离道：“不然呢？你要我怎么样？痛哭流涕吗？金陵城里那些个人将我的肠子都掏出来的时候，他们可曾觉得残忍？我被人废了灵力，九死一生的的时候，谁又觉得我可怜！是不是这灵力不是自己的，你就觉得不重要？是不是这肉不是长在你们的身上，你们就不觉得疼的？”

顾离看着顾孟幽眸子复杂：“就算是……就算是当年仙门百家的人真的对你做了什么，就算是当初金陵城十万驻军围杀与你，可你现在不还是好好的活着吗？而他们全都死了……就算是他们有些人心怀恶意，可是总是还有一些人心怀善意的……就好比那金陵城的百姓，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是几十万条性命啊！”

顾孟幽哼笑一声：“呵！几十万条性命？那性命再多，也是别人的，可这灵力，跟长在身上的肉的却是我自己的！你说，他们都死了，可我，还好好活着，那我告诉你，我活着是因为我比他们强大，若是我顾孟幽没有这一份强大，没有这一份残忍，那么当初死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