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切。”质地低微的武器哪能跟神魔的血统抗衡，书、卷、笔、尺等一一搅碎。灌注了心血祭炼的宝物付之一炬，白衣人纷纷吐血，颓然落了下去。

……

本就不好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幻月无生干脆返到内部空间，不料源笃定用能量造了个东西，里面还有许许多多的虫影忙忙碌碌。

“蚂蚁巢。”源笃手指划过盘根错节的不规则物体，“你对蚂蚁有什么看法？”

对蚂蚁何必有特别看法，幻月无生不明所以老老实实地摇头，表示从没想过这种问题，也不知该如何看待。

“百无聊赖时本圣喜欢就看它们，不带无目的看它们随意生活，自由地生活着。”源笃慢慢道，“对我来讲，《美人收藏夹》跟这个无区别。”

幻月无生心头咯噔一跳！源笃居然自称为‘我’，他怎么了？

源笃接着讲：“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自由，包括你包括我，都有各的宿命。”

“您是说，无生应该放眼域外，不该将身心投入到这块不大的世界里？”

“呵呵呵，哪儿都一样，开心就好。你有这份心态，我很欣慰。”源笃要告诉幻月无生，他并非刻薄残暴之人，故要在这次解开幻月无生对他的芥蒂与偏见。收藏夹并非有意囚禁各世美人，而是为了彰显地位，也仅是为了彰显地位。若没有收藏夹，必会被至高圣界耻笑，人言可畏神言更是如此，流言纷飞躁动喧嚣。不仅如此，地位决定了他必然能获得此物，若不主动获取，那手底下的阿谀者也想尽办法为他谋求更多，那时的受害者就不止储物世界里幻月无生所能见到的这么稀少了。

移华居养豪气，坐高位养贵气。贵气怎么来，就是通过穷奢极欲地用各种豪华之物来装裱，可以是宝物也可以是美人。凡间帝王出行，也讲究车驾次第，公卿奉引，将军参乘，太仆驾车，属车九九，备车千乘，护卫骑兵动辄万余人。至高天界圣子源笃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个投影在皇天剑宗时候，任何正式出面都要有至少三十六位化神真尊与八十一位元婴真君开道。远在隔天世界之外的本体更奢华，群仙拱绕乃家常便饭。一开始难免会存在同情心，但日子久了自然而然地就变了心态，下等生灵跟器具没两样，全都是他手里的货币，用来笼络人心、赠送、赏赐还是交换都随他的便。

“这难道不是您的爱好？”收藏夹不说，储物世界里也没见过一个男性。若非源笃对异性有着强烈的执念，何故弄至阴盛阳绝。

“你认为我会那么肤浅？”源笃呵呵一声，都是别人送来的。如鸡肋留之无大用毁之可惜，只好圈养起来。

幻月无生不太相信：“美女如云，难道您一个都看不上？她们可都是……”

语音未落源笃便重重咳了几下，没想到这小子会问得这么直白。他指着能量蚂蚁：“你会对它们动心？”

得到答案的幻月无生唯有沉默。源笃的身份太尊贵了，下界生物在他眼里跟蚂蚁、牛羊、猪狗没任何区别。有的只是谁能用，谁好用。合着他们拼死拼活地生存，在最高穿越者的眼里只配当蚂蚁。对方没理由骗他，事实也正是如此，如果隔天世界天域位置平平无奇，源笃怕是看都不会看这里一眼。

源笃音量渐轻：“蚂蚁也有长成巨龙的一天。”蚂蚁巢里的虫影互相残杀，其中某只脱颖而出，长成了怪物巨龙。

“命运难测，过信不如不信，此道神祗往少了说也有万数，但从未有一个登顶过圣位，为何？因为命运从来不是能够掌握的，连至高天都不能。”话锋一转，“无法掌握可以改变，发誓永远效忠跟随我，令原本你随波逐流的命运得到天翻地覆的改变。”

幻月无生哆嗦着跪下：“小的对心魔发誓永远效忠至高圣子，请主人尽可能使用小的。”末了，他给自己添了一句：如果心魔能够起作用。他很好奇，源笃怎么突然有些心灰意懒的感觉，没错，就是心灰意懒，那种失落到骨子里的无力。

***

“来者莫入，顶天立地山庄招待贵客，禁空之期请绕路，有不便之处还请见谅。”一大批红衣人高举这武器，对幻月无生大喊。可是才喊完，界王神剑便飞到了跟前，嗖地一下掠过他们的包围圈。

为首者面子被扫，羞愧难移动，号令师兄弟们发动袭击。

“立云成砖。”

“飞沙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