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肖肖疑惑道“便是你也罩不住金九儿吗?”
“罩?”金木溪听着这个颇有江湖气息的词汇,苦涩地笑了笑:“是啊,饶是我,金府的三老爷,却也罩不住他啊。”
金木溪摇了摇头,缓缓道来。
“我知道你好奇,这事不涉及什么大秘密,故而说与你听也是可以的。”
“想必你应该知道吧,我虽是金府的三老爷,但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权利在手。二哥好权喜争,而四弟又颇有头脑,深得老太爷的欢心。我自知在这府中无甚根基,故而韬光养晦,渐渐地便游离在金府的权利争斗之外。”
“时间过的很快,我们三个兄弟也相继成立家室,二哥虽无谋略,但他想到一计,妄以子嗣承家来夺金家大权,故而除了正房妻子外,又相继娶了两个小的,膝下子孙众多,而他所生的那些小姐们,也大多被他嫁入各地高门中,用来做制衡四弟的手段。”
“四弟虽说有过一房妻子,但却不知怎么的,没过一年却是去世了,四弟大悲,将其安葬在了后花园内的竹林中,此事虽说在府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但也被他的雷霆手腕给镇了下去,而后花园也成了金府的禁地,几乎无人敢去。”
后花园的竹林?原来那夜自己所见的那座孤坟,竟是掌家妻子的坟墓:‘莫非,那所谓的眉妃竟是掌家的妻子不成?而掌家思念亡妻成疾,故而在自己的屋子内穿妻子生前的衣物?’
‘不对不对。’他随即又在心里否定道:‘如果说红衣女子是他的妻子的话,那那只狠厉的裸身女鬼又是谁?’
金肖肖的脑子就跟一团浆糊一样拌在了一起,他本就是不擅思考之人,此刻叫他推理这些事情,更是叫他一个头两个大。
‘算了,若是白日醒了,还是将这些事情告诉与他,他应该能理地清楚。’金肖肖这般想到。
而金木溪此刻已经仰头望月。只见他两眼放空,似在追忆着什么:“原本,我并不是孑然一人。”
“曾经我也有过一位夫人,她虽不美丽,但却心地善良,也是我在金府这滩浑水中,唯一能够慰藉的人,她就好像我的港湾一般,只需与她在一起,我就能够安心,不去理这府中的纷纷扰扰。”
“她与我一样,也并不想卷入金府的暗涌中去,故而我俩每每便是避开纷争,或是吟诗作对,或是观花赏月,日子过得也算惬意。”
“很快,她便有了身孕。我们俩很珍惜这个孩子,而我更是每日亲自照料,不敢有一丝怠慢。但没想到,我们无意去招惹别人,别人却是惦记着我们。”
“夫人生产的那天,我却迟迟寻不着稳婆,后来若非求助金府的牢头,只怕连我的骨肉都保不住。”
“紧要关头,牢头为我寻来一位郎中,最后,九儿是出生了,但她,却再没能救回来。”
“我自然知道这事是谁做的,也只有他能做的出这件事情了。”
金木溪咬着牙,他在说到此处的时候,眼角已然湿润。
“是...”金肖肖思忖片刻,说道:“是二老爷吧。”
“对。”金木溪闭起了眼,任由泪珠断线似地从眼角滴落。
“他,他怕我有异心,他怕我的孩子会夺他孩子的位置。”
愤怒,无奈,种种情绪充斥在这个中年男人的脸上,不过最终,这些情绪化为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