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连忙招呼守军:“快快快,愣着干什么,继续填满机括!”
一旁的守军早已脸色死灰,生无可恋:“大人,填不满了……”
“为什么?”县丞来了火气,“你们是要偷懒耍滑不成?告诉你们,虽说是祁王殿下在这里时将你们收留了,但如今你们已经是滨州的守军,就得听本官的!让你填你便填,哪儿来那么多话!”
守军被无端骂了一通,也没生气,而是惨白着脸道:“大人,不是,是没有存货了。”
所有的箭矢在之前几轮的对抗中已经全部用完。
金汁也倒光了。
粹毒的暗器没了,什么都没了。
县丞呆了一下,猛地跳起来疯狂叫道:“怎么可能?你们胡说!”
那守军连忙摇头:“没有啊大人,是真的!祁王殿下夫妇临走时,就留下这么多给了咱们,剩下的他们都带走了。这些毕竟也是他们自己花钱命人制作的,咱们也不好……”
主簿大人不顾形象“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他悔啊,悔不当初,他恨啊,恨当初的自己。
早知如此,他还去找什么存在感?他不需要有存在感的啊!
哪怕没人把他当大人,哪怕祁王夫妇将滨州整个儿重建,哪怕滨州城所有守军都去救援丰州,就是祁王殿下要造反,只要他们二位在这里坐镇,就不至于落得如今这田地。
没银子,没钱,没材料,没工匠,人数不够,粮草不足,他们空有这么一堵厚实的城墙有个屁用!
县丞还在骂骂咧咧要求众人誓死抵抗,主簿大人已经哭着道:“打开城门,冲出去投奔丰州!还打个屁,城里的粮草最多够吃三天,三天之后宁军破城,咱们还是得玩完。”
不如拼死一搏。
既然打定主意,实施起来倒也算快。
县丞原本是不乐意的,一直在叽叽歪歪,甚至要阻拦众人逃命,最后惹恼了城内守军,愣是找了根麻绳把他捆在府衙的门柱子上,这才簇拥着主簿大人打开一扇城门,拼死冲杀出去,跑了。
祁王夫妇离开不过几天,滨州城破。
县丞被捆在府衙,被兴奋的宁军砍了脑袋,主簿大人则带着手下一堆小吏逃到了丰州。
而丰州,早已从之前被困时的捉襟见肘,渐渐往外扩建。
主簿大人带着人到城门口时,看到外围的城墙已经开始修建,打眼望去,比上次他们在滨州时还要夸张。
那墙厚得惊人。
不知道又有多少机括要填补在其中,有了祁王夫妇,这些机括才有了真正的意义。
本来以为会好好打上一仗的墨子祁,此刻正百无聊赖地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